倒不是说这些丫环迷上了晨练中阮玉珠的帅气劲儿,实在是因为客人早起后运动了这么久,腹中定然早就饿了,若是不奉上茶点早餐,只怕县令大人反而会怪她们不懂待客。
人家说得有理,阮玉珠也只能独自先吃了。
等到人家知县夫妇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吃了早饭再来招呼阮玉珠,阮玉珠都已经无聊得要打呵欠了。见到这夫妇二人,阮玉珠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袁润太过严苛了?天天要她晨练,而且还是半地狱式的……不过再一想,人家又没有性命危险,袁润可是有着意想不到的危险的,所以怎么也要拼这么一把啊!
“劳阮师爷久等了,我这就带您去前衙,让四个差役跟您一起前去。”白玉兰还是风度怡然,让阮玉珠都生不起气来。
于是带着四个差役,一起往那小井村而去。白玉兰还特地给了一辆马车,虽然只是辆普通的马车,但也算是一份人情。
一个差役坐在车外驾车,另三个人和阮玉珠一起坐在车厢里,究竟也是略显狭小,气氛也有些凝滞,互相干巴巴地介绍了自己以后,四个人再无甚交流——当然,这也是阮玉珠不想和他们多说,不然把话题带到白县令身上,也肯定能说上一些话的。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马车的速度放缓了,外面驾车的家伙道:“到小井村了,都下来吧,我在这里看马车——这村子太小了,马车进去兜转不开。”
阮玉珠便随着车内的三人下了车,四下看看,发现身后有一座桥,桥下是高达十丈的峡谷,一条看上去静静的河流在其下流淌着……
这条河叫颇陵河,是沧江的支流,别看流速不快,但却很深的。”一个衙役过来道——他叫蔺诚,年约二十出头,未婚。
另一个叫马骏的衙役过来道:“行啦,快点去村子里拿人吧,快点的话,还能回去吃上个午饭,要不然就只能直接吃晚饭了。”这个马骏,就是发现了疑似卢定凯出没的人,年过三旬,却是前年丧偶,膝下又无子嗣,最近似乎在求人托媒再找个婆娘。
据他所言,当时他出城办事,无意中发现了卢定凯,并且一路尾随,看到他进了小井村,并且留宿于其中一户人家,这才回了云来向白玉兰报告。所以阮玉珠若是在这里有所得,马骏才是最大的功劳。
第三个衙役名叫雷震天,名字十分威武,年约四旬,性子也是急,已经往前一个人走了,留下的那个衙役叫吉永昌,年纪最大,已经近五十了,正好与其相反,是个慢性子——所以也由他一路驾车,免得出事——对众人道:“快走吧,老雷都已经走那么远了。”
三人见了,这才向吉永昌道了别,急急忙忙去追雷震天了。
雷震天应该就是本地人,对这小井村也是颇为熟悉,所以也是一马当先,带着三人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座木屋,木屋顶上的烟囱正在冒着袅袅的炊烟。
“看,这村子里的人都开始做中饭了。”马骏道。
雷震天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吃!这屋子是哨屋,起警戒作用的,离村子还有近一里路呢。”
“那你要我们从马车上下来!”蔺诚不满地道。
雷震天道:“又不是我让你们下来的,是老吉叫你们下的。”
蔺诚一想也是——说停车的是吉永昌,又不是雷震天,不地又一想,道:“可你没有阻止我们啊,我们对小井村又不熟,你可就是小井村的人。”
雷震天叹了口气:“幼年时倒是的确在小井村生活过一段时日,但六岁那年便随父亲入了县城居住,早就忘光了这里的一切,几乎连道路都不认得了。”
阮玉珠耳中听着三人说话,眼睛却在观察着四周,便道:“这是什么村子?居然有哨屋,设哨卡吗?”
蔺诚道:“师爷你刚才在马车里不知道,其实我们穿过了一座山,叫做景山,虽然山不高不大,但其中却有狼有熊,以前甚至有虎,所以这哨屋是为了防猛兽的。”
阮玉珠回头看看,果然那里有一片林子,地势也挺高,却没想到是座山,看来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雷震天此时却道:“奇怪,为什么哨屋里的人没出来?按惯例,看到有人过来,哨屋里的人也应该出来打声招呼的。”
蔺诚笑道:“人家正忙着烧饭吧,哪有空啊。再说现在这山上又没什么猛兽了,谁还会这么紧张地无时不刻地看着外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