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心里有鬼的人,就越怕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做事,所以在选择站立的地点时都会选择角落啊!再加上阮玉珠见到裘安生的神色变化,已经八成肯定了他心里必定有鬼,心中对他更加怀疑。
等到下人走开,阮玉珠便道:“童大小姐之死,现在有衙门的文书莫兰指认,与你家的二少爷裘安然有关,所以想请他出来问话。”
裘安生心想若是有真凭实据,早就抓回衙门了,现在这样来说,很明显是有别的意思了,再联想到之前袁润的所作所为,心中也是八成有了底,便道:“在下二弟行为的确有失当之处,还请师爷念其年少,行为虽然失之检点,但也未并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裘府上下,感激不尽!”
阮玉珠对他笑笑,然后道:“此来是为了见裘府上下的,特别是裘大夫人,听说她也是名门之后,县令大人神往已久,特令我前来拜会。”
裘安生听了,心中大惑不解——县令大人,或者说是阮玉珠,为什么要见自己的夫人呢?如果提出这要求的是个男人,裘安生会勃然大怒,但对方是女人,纵使有些有关于罗县令和阮师爷之间的风言风语,但那用脚后跟想,也不会发生让一个情人来替自己找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吧?
可要说是因为案件,自己的夫人又想与其有什么相关呢?
裘安生想破头也想不出,阮玉珠此来,真的只是为了“看看”裘大夫人,看看这“儒”系家门的风采,从而从侧面推想童大小姐是否由于婚前的某些“不轨”的行为而招致了童裘两家某些人的不满,进而一步步地发酵呢?
要知道童筱然并非童博士的亲生女儿,如果为了怕将她有辱门风的事情宣扬出去,做出一些过激的手段来,却也并不是不可能。
这种从侧面了解案件相关者的性格和品德,甚至是人性用以作为破案思路的作法,也同样是袁润惯用的手法——当然,这种手法也同样是为袁润的脑洞破案法起到一个辅助作用的。
阮玉珠了解袁润的想法,所以这一路必须是由阮玉珠来搞定,而李云燕就是去调查更直接的线索了。
这边裘安生虽然不太明白阮玉珠想要做什么,但依然小心地提出了婉拒,而阮玉珠却道:“既然如此,请让我见见二公子吧,这次来,不能只见您一个呀。县令大人来让我问候贵府上下,我很难这样回去呀!”
裘安生心想这都什么破借口,但却又不想得罪阮玉珠,因为就算她是在狐假虎威,阮玉珠背后的袁润,作为一县之长的存在依然是他们忌惮的。
几番不知所云的扯皮之后,裘安生这边还没有松口,那边裘大夫人却自己出来了。
“阮师爷,大驾光临,民女不胜惶恐,不知邀民女相见,有何见教?”
阮玉珠定定地看着这位素容素服相见,神情却一片淡然的大家闺秀,心中只想着要怎样与她谈话,才能知道她对这次的两件案子,还有一同死去的几个人的看法——想来想去,还是只能从裘家两位少爷与这两桩命案三个死人间的联系谈起吧!
这边阮玉珠在与人斗脑,另一边李云燕却是顺风顺水,还不到傍晚便回了衙门。
“阮师爷还没回来呢?”李云燕微笑着问迎出来的莫兰。
莫兰摇头:“没呢,李捕头你的事都办完了?”
李云燕点点头:“是啊,而且颇有收获。”
莫兰睁大了眼睛,喜上眉梢:“真的吗?能跟我说说吗?”
李云燕笑笑:“都是一些小事,不过我觉得挺有趣的,我想应该可以从中窥出一些眉目来,不过我还没细想,也许等我想上一晚,明天就能有个脉络了。”
这时袁润从后面走了过来,本来正想找莫兰的,却没想到李云燕先回来了,正巧听到她说的话,便道:“怎么?有些什么收获,说来听听,大家也一起参详参详。”
李云燕听了袁润的话,不由得看看一边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莫兰,心想跟她有什么好参详的,她为人聪明,不代表样样都行啊!
袁润见李云燕脸上神色便知她的心思,便道:“你去调查香环了吗?有关于童大小姐和香环的事,莫兰可能知道得更多一点,当然要一起参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