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帝陛下同行,自然衣食住行都要照顾好,皇帝这么多年在宫里被宫女太监伺候,就连穿衣服都要同样是这几年在外才磨练出来,以前四体不勤的状元郎来服侍。
皇帝陛下并无什么癖好,看起来不像好人,性情却随和,简而言之就是除了看热闹之外什么都不干,一个字总结,懒,懒的所有事情都要状元郎来伺候。
顾行泽怀疑这次皇帝让他来,完全是有预谋的,这根本就是想要自己来伺候他。但是这种话皇帝陛下怎么会说,只会吩咐顾行泽要这个要那个,甚至连看关于平叛的一些材料都懒洋洋的。
要是旁人看,定然会觉得皇帝陛下像只慵懒的猫,对待什么都不太认真。在顾行泽眼里里,他觉得皇帝是只慵懒的狮子,攻击力极强,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什么都做了。这个国家的正常运行并非只靠了那些大臣,皇帝做的肯定不少,就算是他眯着眼睛,眼中放出的,也是精光。
平叛之事并未费太大的力气,流民的战斗力不强,首领也饿并不聪明,在得到许诺后便屈服了。来之后,他们主要查的反而是贪污,将那些贪污赈灾款项的大人们都挨个过了一遍,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处斩的,报到皇帝那里,秋后处斩。
顾行泽一路上见了不少人,经历了不少的事,也仔细看了皇帝是如何处理这些事。这些都是他从前和上司也学不到的,如他所料,虽然年纪相仿,皇帝陛下显然更加老谋深算,好像是天生的王者,有聪明睿智的头脑。
等到他们处理好返程时,顾行泽料想京城怕是已经炸了窝,这样一想,他竟然生出一丝幸灾乐祸来。但看皇帝这幅不紧不慢的样子,他相信京城不会出乱子,绝对不会。
乱子就出在了他身边。
“陛下,臣也要去睡了。”服侍皇帝陛下换上衣服,顾行泽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他一惊,好在在官场历练几年,没把皇帝甩开。
“多少人都求着让朕临幸,怎么状元郎还要走?”皇帝的力气比顾行泽所猜想要大得多,明明他看起来并非十分健硕。顾行泽被他拉住手腕,又揽进怀中,顾行泽看着皇帝的眼睛,感觉到他炽热的鼻息。
“陛下,臣又不是女子。”顾行泽挣脱不开他,被皇帝抱住腰,当下就软了下来,一双眼睛中蓄满泪水。当年他在受严刑拷打时都未曾有这样无助,他没想到,没想到皇帝会对他存这般心思。
顾行泽今年二十几岁,未曾成亲,也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公子十几岁便有了侍妾,为何,便是因为其实他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他对皇帝并不反感,但是凡是和皇帝搅和在一起的男人,几乎没有能够善终的。顾行泽从未想过娶妻之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之中,更没想到自己会惹上这样的事。
“不是女子我才喜欢,朕又不是瞎子。”皇帝难得多说了几个字,平时他都是金口玉言,能说一个字的不说两个,能不搭理的绝对不会开口说话。顾行泽睁着朦胧的泪眼,与皇帝半推半就地行过云雨,夜半时,皇帝还撩起他的头发,在他发梢轻轻一吻。
等到早上起来时,顾行泽身边就已经空了,他揉揉酸痛的腰,洗漱后,就遇见了一本正经的皇帝。好似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皇帝陛下和顾行泽仍旧是简单的君臣关系,要不是昨日某人的软语温存还回响在耳边,顾行泽笃定自己想不出那般没廉耻的话语,他还就真信了这只是他的一场春梦。
君臣二人回到京城,大臣们纷纷上书,要辞官,再也受不了皇帝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要是他真的出了事,如今他还没有子嗣,要如何让他们向先帝交代?
皇帝看着下面矛头对向自己的大臣们,仍旧耐心听着他们争吵,发牢骚,就是不答应他们辞官。反正就算是辞官了,他们还是要回来继续做的,不如他来做坏人,把他们留住。
这次平叛前去的官员,都得到了奖励提拔,也包括顾行泽。可是刚刚又升官的顾大人还没走马上任,便大病一场。
病中,丞相前往探望,因为这次顾行泽的职位正好由他来管,两人上下级,来看看未来的下属,并不算是过分。再说,舞弊案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新科状元又来一位,大家都将过去的事忘记了。
“我这身子不争气,还要劳烦相爷挂心。”顾行泽虚弱道,他这次的病,其实是心病。他不想去朝堂,不想去见皇帝。这事只能怪他自己,没能禁得住诱惑,不过是和人家一夜春宵,要是女子,或许还能在肚子里留下个小东西,他一个男的,还能和皇帝讨回公道么?
状元郎心中有郁结,加上回来时确实感染风寒,从前他身体还行,从刑部大牢出来时就落下病根,身体不大好。
丞相很是关心状元郎的身体,还特意带着御医来给他诊治。御医所诊治出来的,也不过是郁结于心,加上陈年旧伤导致身体虚弱,想要好,一是要解开心结,而是要仔细调养。御医走时,顾行泽松了一口气,幸亏没让他看出再多的东西,否则他怕真要病死在这里才算完了。
最终顾行泽还是痊愈了,他回到朝堂中,与皇帝日日见面,甚至因为跟着丞相的原因,有时还会单独和皇帝商议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