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言明,是在下疏忽。麻烦大人再进去通传一次,在下是宁兴王府的家臣,并非朝臣。在下这里有一封宁兴王妃的亲笔书信,望大人转呈贵首领。”
虞初秋说完,微微一揖,悄悄从袖下,塞给亲卫一锭银锭。
亲卫斟酌片刻,本着人在官场,不要白不要的原则,又进去禀报。
片刻之后,虞初秋进到□□哈赤的大帐,除去大衣,扫尽雪水,站在帐篷中间。
□□哈赤从他进来便一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直至虞初秋重新看向他,他才将目光收回手中的信纸上,慢慢打官腔:
“你说吧。”
虞初秋一针见血道:
“您要秦皇城,王妃要确定世子是否还活着。”
□□哈赤喝茶的动作停顿,道:
“我也可以让你看他一眼后,放你离开,再杀他。”
虞初秋道:
“在下不会离开。因为只有在下才能让世子写下质书,拿秦皇城来换他自己的命。”
□□哈赤挑眉道:
“哦?你对自己的魅力很有把握?”
“……”虞初秋笑而不答。
□□哈赤面露不屑之色:
“你好像对自己的身份很得意?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只不过是只兔子。”
“……”虞初秋仍旧面不改色,“人各有志。大家都花心思往上爬,在下只不过挑了条不太好听的捷径走而已。”
□□哈赤打量虞初秋,道:
“你倒看得开。你怎么有把握朱慧贤一定会听你的?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我可以马上叫人把你拖出去砍了,你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也活不成。”
虞初秋微笑:
“这事拖到现在,一直僵着。不仅是您,就是朝中,哪怕有一个办法行得通,在下此刻也不至于在此冰天雪地,忍饥受寒;而应该是在江南老家,围炉烤红薯。您想要秦皇城,我给您一个希望,您有何理由不给我这个机会,也是给您自己一个机会?”
虞初秋款款说完,声不扬,气不喘,面无愠色,儒雅的书生形象,带着读书人特有的傲骨与执著。
□□哈赤斟酌了一番,哈哈大笑,起身走至虞初秋身侧,慢慢绕着他转,一边打量,一边道:
“眼睛的确勾魂。有姿色,有才华,有令男人为尔倾倒的本领。但你不是伶尤,也不是男宠。也许你自己并不知晓,你身上的贵族气质与眼中的骄傲,已经出卖了你。”
□□哈赤阴冷地盯着他,如俯视猎物的老鹰。
虞初秋低眉顺目,睫羽微微扇动,继而微笑,从容道:
“在下自幼与世子一处,习字读书,家中世交,耳濡目染,在下不才,学得一点皮毛,让您见笑了。”
“哈哈哈哈……”□□哈赤大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们中原人,讲话都这样?好!好得很!你们喜欢这样玩,本王就陪你们玩个够。本王有的是时间。对于自己不了解的敌人,与其避开,不如将其放在身边,天天看着来得安全!本王如了你的愿,让你去见你的主人。”
□□哈赤大声朝门外喊道:
“来人啊!把他和朱慧贤关在一处!”
虞初秋仍旧没有表情,不卑不吭的拱手,给他行了一个大礼,抬头道:
“多谢首领成全。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在下带来的仆人,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家小之人,还望首领开恩,善待他们。两国打仗,本不关百姓之事。他们不过是奉命办事……”
“行了行了!本王做事,还轮得到你来教我?!来人,带走!!”
于是,当全身是鞭伤,昏睡了又不知多少时日的朱慧贤,重新睁开眼睛时,第一个印入眼帘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