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楼道里一阵脚步声后门锁转动,梁鹤安推门进来了。
“我回来了。”梁鹤安把钥匙挂起来,脱了外套。
“哟,小鹤回来了?”戚母亲热地叫着。
戚爸爸跟着转身。
梁鹤安看到戚爸爸也在,很礼貌地问了好,然后去厨房泡了杯上好的清茶端出来。
“叔叔辛苦了。”
梁鹤安送了茶又问戚妈妈一早上闷不闷有没有不舒服什么的,看得戚爸爸也跟着微笑。
“今天周六,我下班早一点儿,和小远说好了我接上你们,然后一起接他下班,晚饭已经订好了,就是上次说过的那个地方。”梁鹤安和老两口寒暄几句,起身说去准备一下。
梁鹤安在学校为了物理竞赛补了一天的课,几度忙得汗流浃背,回来了当然得洗个澡。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用了戚远特别喜欢闻的那个面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又去卧室找出戚远带他去配的那副隐形眼镜。
他还一直没机会戴呢。
想着,他就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依次把眼镜戴好。
金丝边眼镜没了,挡在额前的碎发就显得有点碍眼,于是他又弄了点戚远常用的那种发蜡还是什么的东西,随便抓了抓头发。
等他换上羊毛西服,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戚妈妈看着梁鹤安,眼睛都要直了。
“哟,小鹤还专门打扮了一下啊。”戚妈妈连忙竖起大拇指,说:“帅气,你本来就够好看了,这么一收拾简直就像是电影明星。”
“哈哈。”梁鹤安被戚妈妈说得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坐在戚爸身旁的小沙发里:“叔叔阿姨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现在出门吧。”
戚爸看梁鹤安,微笑,想起电话里戚妈妈说过,是去给梁鹤安的朋友捧场,刚取下来的领带又重新打上了,推着老伴的胳膊肘说:“你也去打扮打扮,咱们可不能给小鹤丢面子。哈哈哈。”
梁鹤安偷笑,后悔自己一个用力,臭美地过分了。同时,又觉得戚远的父母特别亲和,特别有趣,特别容易让人产生家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梁鹤安开车载戚父、戚母到戚远所在的医院门口等。
梁鹤安发信息给戚远,没多长时间戚远就从住院部大楼里出来了。
车里的三个人看到款款而来的戚远同时发笑。
他们没想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还有一位更臭美的人呢。
原来戚远早上出门的时候,特地穿了套之前买了,但总觉得没什么机会穿的西服,外面又搭配了深色毛呢大衣。头发修得干净利索,皮鞋都擦得一尘不染。
戚远上车,坐进副驾驶,回头给老爸打了个招呼,和梁鹤安不约而同在倒后镜里对视,然后再扭头同时看对方,一句“你也太刻意了吧”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车厢里一阵哈哈大笑,梁鹤安发动车子。
戚父和戚母在后排看着两个小子,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默契,怎么看怎么顺眼。
车开在路上,戚妈妈或许无聊,就随便找了个话题来说。
她问:“你两是谁追的谁啊,这一个老师一个医生,都挺忙的。”
戚远微微皱了皱眉,回头看老妈一眼,说:“您老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我就是好奇,小鹤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就能栽你手里呢。”戚妈妈挽着老伴的手,打趣道。
梁鹤安对着倒后镜,冲后排的二老笑了笑,又侧脑袋看了一眼戚远,说:“阿姨是个明白人。”
“你!”戚远回头看梁鹤安,一点儿脾气没有,反而笑了。
“是他追的我,”梁鹤安咬了咬唇角,笑得很阳光洒脱,“那时候,我去医院看病,他不知怎么就看上我了,然后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每天都给我打好多电话,周末还非要约我去看电影什么的,可腻人……”
“喂?”戚远不信,这梁鹤安居然还会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编谎话呢,抬着胳膊就轻轻捶了对方一下。
梁鹤安出小动作,撇嘴,两手暂时松开方向盘,做了个“掰弯”的手势。
这一下戚远是没什么好说了。
看来,在梁鹤安那儿,自己永远是把对方拐到这条道上来的人。
“是呀?”戚妈妈捂着嘴笑,“我猜也是,你那么优秀,怎么能看上我这个傻儿子哟。”
“妈!”戚远无奈。
“哈哈哈。”车厢里又是一阵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