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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酒意浓风月愁5(1 / 2)


喝醉了的辰砂瞪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素柔:“你自己也说了,是曾经。”

素柔红着眼眶,强忍住眼泪,倔强道:“我不与你争,但知道那日守了约就足够了。”

“等等。”羽涅不等辰砂接下一句,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秀眉一蹙,道:“素柔姑娘,你说你之前是公主?哪国公主?”

苁蓉赶紧一把揪住羽涅的袖口,小声道:“诶,臭丫头,你怎么没点眼力见儿啊,没看见人家小两口在诉说衷肠吗?别打岔。”

羽涅一脸认真的看着苁蓉道:“这是正事,很重要。”

素柔见辰砂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坚决,也不想多与他分辨,抬眼看着羽涅:“南阳国公主,怎么了?”

这就没错了。羽涅赶紧接着问道:“多少年前化的妖?”

素柔像是忆起了往事,目光一沉,道:“三百年前。”

羽涅心里登时一怔,随后是一种揭开了真相的快感。

她道:“三百年前,姑娘可是被一名叫重台的蛤丨蟆精抓了去,侵薄不成,强行喂下一颗驻灵丹?”

辰砂闻言,瞳孔猛的一缩。

素柔微微颔首:“是。”旋即又抬眼看着羽涅道:“小丫头,你怎会知道这些?”

羽涅正色,道:“我与玉……苍术此行,开始其实是因一事所起。那件事便是南阳国三百年前失踪的公主。

辰砂蹙眉饮酒。

仁杞一边吃菜,一边指指点点地道:“素柔啊,就是可怜,傻不拉叽的等这个男人等了几百年。你看看,现在人家上仙大人根本不屑于你这个妖物同流合污。我看啊,还是算了,不值得。”

苁蓉笑眯眯地道:“别呀,既然把话说开了,趁着辰砂酒劲没过,好好谈谈。否则他酒一醒,又成闷葫芦了。”

仁杞“呵”了一声,像是不敢苟同,继续喝酒吃肉。

苍术右手支着颌,左手抬起斟满的酒杯,敬了素柔一下,再慢慢倒入口中,随后长袖一抹,道:“三百年也好,三千年也好,只要愿意,等就是了,何必管什么值不值得。”

说话间,苁蓉眯起眼睛来看了看苍术,笑了笑,然后干脆自己也举起酒杯来,爽朗地道:“对,若是错过了,才教人惋惜。好!今日,就冲着这“情”字,我也要喝一杯。”

羽涅赶紧给苁蓉试了个眼色,小声道:“你瞎掺和什么?酒量差劲得很,你自己不知道吗?少喝点,我可不想待会把你抬回去。”

仁杞是听到了羽涅的“小声细语”哈哈一笑,道:“怕什么?喝醉了,爷这有的是卧房,喝!”

“喝!”苁蓉将那杯举了半天的酒一口下肚,随后又道:“素柔姑娘,不对,应该叫公主殿下,心里有什么话,今日便说个痛快。”

素柔看了一眼默不做声的辰砂,苦笑了一下,道:“这三百年前的事,倒像是黄粱一梦。”

三百年前,南阳国,奉阳,皇城仰光大殿。

一位少女仪态端庄的伫立在大殿中央。她一身桃丨色绫罗锦缎,嵌有大大小小、颗颗饱的宝石,乌发云髻,金色步摇作缀,柳眉凤眼,红唇如樱,妆容细致,好不娇眉。身后跟着两位阿嬷,恭恭敬敬的颔着首。

大殿的金椅上坐着的,便是当今南阳国国君——荆阳太宗,荆沅澈。

他道:“素柔啊,都十六了,也不小了,该懂规矩了,身为公主,千金之躯,成天在外面野,成何体统!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整天不忙着看好公主,皇家白养了你们这许多年。再出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两位阿嬷面色一惊,赶紧跪下道:“陛下饶命,吾等自然是想替公主安危,替皇家颜面着想,可是公主她……也不听我们的呀。”

荆沅澈怒道:“那便是你们几个无能!若是无法胜任,明日便收拾东西滚出皇宫去。”

两位阿嬷异连忙俯首道“是”。

素柔先行一礼,道:“父皇,女儿一人犯错,您便罚女儿一人,别吓唬她们。”

荆沅澈长叹一口气道:“不省心呐……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素柔也回去,禁足一月,好好反省反省。”

“可是父皇……”

没等素柔把可是什么说完,两位阿嬷就硬把她搀出了仰光殿。

到了殿外,两位阿嬷才松了一口气,道:“公主啊,您父皇正在气头上,就别跟他硬碰硬了,您若是能乖乖在自己宫里待几天,他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素柔从两位阿嬷手中挣脱,正了正衣袍,斜眼看着她们道:“那好,我就老老实实规矩几天。”

“诶……这就对了。”两位阿嬷连连点头。

“对”字才刚说出口,素柔坏坏的一笑,伸出一根如葱根般白嫩纤细的食指来指着她们道:“不过你们得在我宫外守着,不得扰我清静,听到没有?”

两位阿嬷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只要公主听话,哪管她开什么条件,统统答应:“没问题,我们绝对不扰,不扰,不扰。”

素柔这才满意的仰起嘴角,心情甚好的昂首往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去。

两位阿嬷在后面追着,道:“公主,您等等,轿撵马上就到。”

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答道:“无妨,本公主自己走。”

两位阿嬷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她屁股后面。素柔生性活泼好动,一路又跳又跑,害得两个阿嬷一路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容易到了公主宫外,正想进去歇歇,喝口水,却被素柔大门一关,“砰”的一声拦在了外面。

两位阿嬷也是无奈,只好摇摇头,站在了她宫门外。

入夜,素柔站在屏风前,将一身累赘的华服脱下,换上轻便的男子素衣,转身坐于铜镜台前,将云髻一散,用手指抓着随便捋了几下,高高束起,再用清水将面上的妆容洗净,在镜中看了看自己,活脱脱成了一位翩翩公子。

趁所有侍从都在前门守着,她便爬了窗户,从侧边偷偷溜出了自己宫外。

皇宫宫墙的一角,有一个运送货物的小门,那里看守较松,每次只有一人轮值。

要从这里出去简单,只用塞点小钱,让那看守的侍卫乐呵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那么多闲事了。

素柔私逃出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宫外的路线自然是熟悉了。

厌倦了宫里那些规矩教条,带着钱,办成男子模样,到花天酒地的地方喝酒赌钱,好不快哉。

夜里的奉阳最是热闹,少了白天的蓬勃,到多了几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奢靡。

之所以说是奢靡,是因为奉阳城乃皇城驻地。住在这里的人们大多都是一些皇亲国戚、皇家命官,最不济也是些做生意的商人。

在这里做生意,赚贵族的钱,那些商人也低贱不到哪儿去,个个家里都是金山银山作堆。

人气最旺的,要数素柔眼前这条街——桃夭街。

几月前,桃夭街新开张了一家名叫“如梦阁”的酒家。说是酒家,倒不如说是烟花之地更为贴切。

刚开业几天,这如梦阁的名声便传遍了奉阳,传进了皇宫中,传入了素柔的耳朵里。

既然今天逮到机会出了宫,那便是要亲自去参观参观这大名鼎鼎的如梦阁了。

沿着桃夭街走了没多久,在街道左侧,一幢三层高,装潢极其奢侈的建筑出现在了她眼前。门脸上挂着匾额,书道——如梦阁。

便是此处了。

站在外面看到是没什么稀奇的,顶多就是“奢华”二字。门口站着的两个小丫头穿得也格外素,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青楼,不,简直就不像青楼。

素柔嘴角一勾:“一个人出来就是逍遥自在,待本小姐进去给他们捧捧场。”她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迈开步子便往里走。

门口的小丫头见素柔来了,笑盈盈的推开大门,双双做了个邀请的动作,道:“这位爷,里面请。”

素柔心中悻悻的笑着,表面镇定的“嗯”了一声,便往里走。

前脚踏入如梦阁,那两位小丫头后脚就把大门一关。映入眼帘的景象,着实让素柔暗暗一惊。

她也算是去过不少烟花之地,见过世面的人,但这如梦阁内,绝非一般青楼能比。

且先不说阁内灯火通明,香气扑鼻,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单看这里的姑娘便不寻常。

在大堂内被各色男子搂着走的那些,在一般的青楼,那都是最低等的,自然也是姿色平平,毫不起眼。

可是这里的却不同。在这里,就连那些在堂内与男子娇笑打闹的,都个个生得娇俏玲珑,姿色出众,随便拉一个放到普通青楼去,那都能成头牌花魁。

素柔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这里的头牌,那得是何等的艳压群芳,天仙下凡呐!”

不过嘛……这些都与她无关。看见了就当欣赏欣赏,看不见嘛,也无所谓,毕竟素柔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子,对这些当然不感兴趣。

她情感兴趣的,是这里的美酒好菜,还有在赌桌上打杀四方的成就感。公主有什么好当的,无趣,乏味,这里才是享尽人间极乐之地。

这时,一位香艳的老鸨迎了上来,殷勤地道:“这位公子是想要找姑娘,还是上赌坊呀?”

素柔故作潇洒地大手一挥:“少爷我就爱赌钱。”

老鸨立刻笑眯眯地给她带路:“好嘞,您这边请。”

素柔跟随老鸨,顺着旋梯往上走,穿过了艳气浓重的各色头牌包间,再上一层,便是满屋“钱味”的赌坊了。

老鸨将她送到门口丨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这满屋子人都满头大汗的拥在大大小小的赌桌上,耳内一片嘈杂。素柔会心一笑,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过去,将一定金子重重压在桌上,道:“我压大!”

这空空如也得赌桌上,突然出现金子,让众人傻了眼,旋即投来异样的目光,开始议论纷纷。

“这人是个傻子吧!”

“就是,谁不知道这如梦阁的赌注向来不是金银财物。”

“八成是第一次来。”

“傻子,看他一会儿不输个精光。”

“……”

素柔闻言,感到略微尴尬,收起那定金子,咳了两声,向荷官道:“少爷我第一次来如梦阁,还没请教……这如梦阁的赌桌上,是何规矩?”

荷官听她声线细嫩,有些鄙视地道:“小公子,这如梦阁的赌桌上,压的是寿命,赌的……也是寿命。”

赌寿命?这可是素柔第一次听说,这么玄乎的事情,她自然不信。

她道:“你蒙谁呢?难不成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荷官呵呵一笑:“信不信由你,要赌便赌,不赌……边儿待着去。”

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轰过,素柔这下不乐意了,卷起袖口,一拍桌案道:“赌!谁说不赌!”

荷官道:“说吧,压几年?”

素柔随口一说:“……压……五年!”

荷官哈哈一笑:“好!规则很简单,你我各执一筛盅,开盅比大小。你赢,我们给你多加五年寿命,若是输了,这五年我们就从你命里扣,归我们如梦阁。”

扣?寿命要怎么扣?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压都压了,先赌了这把再说。

素柔接过筛盅,与荷官同时举起,在空中一通猛烈摇晃,先后落下,扣在桌面上。

荷官喊道:“比大,开。”

素柔的心脏一阵狂跳。

二人筛盅同时打开。素柔一对六,三个四,荷官一个五,两个三,两个一。

荷官微微一笑,道:“你大,你赢了,这五年,我们给你加上,说话算话。你可以选择现在就加,或者,全部赌完之后,再一并加减。”

素柔松了口气,额上寖出一层薄汗,现场观看的人群响起一片掌声。

素柔可不是烂赌鬼,只是到这来试试手气,找找乐子。谁知这里赌的玩意儿那么恐怖,刚才那把算她运气好,下一把谁知会不会输,赌命这种事,还是算了。由得这群疯子去赌吧,她不玩了。

素柔笑道:“那就现在加吧,我不赌了,去楼下喝点小酒。”

众人嗤了一声。

荷官向一旁的另一位男子招招手,道:“带这位公子下去加寿命。”随后又继续。

男子得令,便向素柔颔首道:“公子请跟我来。”

素柔一路跟随那个领路的男子又顺着旋梯下到了最底层。

穿过那一间间被歌声乐器声萦绕的隔间,还有那些从走廊里路过的,沉浸在温柔乡中的人们,拐了个弯,来到一处偏僻的狭窄走道里。

走道的尽头,有一个亮着灯的房间,从里面进进出出的人到是不少,只不过,悲的多,喜的少。

那些脸上挂着喜悦的,像是赢得盆满钵满,自信正旺,昂首阔步想要上楼再赌他个三百回合。

而剩下的,就是那些愁眉苦脸的了。

素柔走进这房间之时,有一个人正好出来,与她擦肩而过。他看起来面色衰老,至少也有个七八十的样子,但却不像是普通老人那样腿脚不便,反而一边抹泪,一边走得快,嘴里还念叨着:“下一把,一定要连本带利赢回来。”

素柔身边那位领路的男子咂咂嘴道:“啧啧啧……赢回来?我看他再压一两年的都难了。”

素柔这才将那位“老者”与这压寿的赌局联想到了一起:“他莫非就是输了,寿命被扣去了?”

男子边走边答道:“可不是,来这里的人,没机会走出这道门的多了去了。”

正说着,面前的一间间隔断里,有一个人被抬着出来了,脸上用一块粗布草草盖着,像是已经没了气息。

看着这个被抬出去的人,素柔心里打了个寒颤:“这种赌局真可怕,幸好我走的早,否则迟早也得从这被盖着布抬着出去。”

男子将她领到其中一个隔断前,示意她走进去:“里面就是,您只需进去坐下,里面的人自然会给您加寿。”

“当真?万一弄错了,给我减了寿命那可如何是好?”素柔将信将疑。

那男子冷冷地道:“怕什么,弄错了会给您补上的。”

素柔嘴上没有再说什么,肚里却在嘟囔:“不是加减你的寿命,你当然觉得无关紧要。”

于是进去坐下以后,还没等那个人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素柔便先开口了:“兄台,我这是来加寿的,是加,五年啊。”

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究竟有没有人在她面前。

须臾,黑暗中探出一只手,看上去像是男子,干净修长,拇指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颗很小的红痣。那只手在素柔面前的台子上轻轻敲了敲,柔声道:“姑娘,请将手放上来。”

素柔登时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那人声线爽朗,笑了笑道:“我连寿命都能给你加,看出你是女子又有何稀奇。”

怪哉,怪哉!这如梦阁里的一切似乎都不合乎常理。

素柔试探道:“莫非,你是修道之人?懂得仙术?”

那人笑了一下,并不打算与她作过多的解释,又敲了敲台子,道:“姑娘不必了解太甚,只需将手给我,随便哪只都可以。”

素柔犹豫了片刻,慢慢将右手伸了过去,放在那只手的旁边。之见那只修长的手轻轻盖在她的手背之上,微微发光,与此同时,素柔感到周身一阵松快、轻盈之感,随后那感觉随着光亮的消失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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