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未长舒一口气:“好,就这样,你懂我意思了吧?等下就直接把这些话复述给沈时洲。他可能会有的几种反应,都按照我们刚刚想好的对策,虽然把你夸下的海口全部实现很困难,但总之,一定要先糊弄过去!”
挂断后,盛明窈推门离开了卧室。
站在走廊处,看见尽头主卧里泄露出来的光,她又顿住了步伐。
刚才情绪上头,跟姜未未讨论得那么热火朝天,都忘记了看时间。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她大半夜去敲异性的门,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如果今天不说,之后沈时洲要是忙起来,早出晚归,或是干脆不归。她就很难找到一个独处的机会了吧?
盛明窈望着那扇门,脑子里进行着激烈的博弈,心思忍不住飘忽了。
之前因为过于专注而没有感觉到的醉意,渐渐袭了上来。
……
砰。
门外传来道不轻不重的声响。
沈时洲走出去,就看见斜靠在墙上的盛明窈。
走近,能看见她的额头上有丝红痕。
估计是刚才撞墙上了。
她站不稳,一直往旁边晃,似乎下一秒又会磕到墙上去。
沈时洲不做多想,搂住她的腰。
指腹柔软细腻的触感,陡然让他多了丝异样。
男人微蹙眉眼,压低了声音:“别告诉我,你发烧了看不清路——”
他不吃这种俗套的苦肉计。
盛明窈的反应,意外有些迟钝。
过了很久,她才慢吞吞地理解完他的话,摇头道:“没有发烧。”
沈时洲把她搂住之后,他们已经离得够近了。
盛明窈一抬起脸,卷长的睫毛几乎刷在男人的下颌上。
说话时,轻轻吐出的气息,有意无意掠过男人的喉结,一本正经的语气,却像在勾他。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每听她说一个字,喉结就痒一分。
男人不得不松了手,望着她的视线里,暗色缓缓流动。
盛明窈很慢很慢地道:“沈时洲,你也知道,我之前失忆了,所以,我并不清楚——”
她跟念稿子一样。
词与词,句与句的停顿,都一模一样地固定好了。
不,念稿子的都比她声情并茂。
沈时洲是蓦地发现她醉了,才止住了到唇边的嘲弄。
他垂下眸子,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认真又娇憨的模样。
至于盛明窈说的那些令人厌烦的话,则是全部自动忽略,半点没放在心上。
盛明窈念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准备不够充分忘词了,还是醉得愈发厉害,半天都想不出下一句。
本来就够寂静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尴尬了起来。
她雾蒙蒙的眼睛,有些怯生地盯着他看,好像怕他发火。
不化妆的盛明窈,有一张很无辜很容易被人欺负的脸蛋。
用这张脸这种表情看人时,无论到底是不是她做错了,她似乎都该是被哄的那一方。
……受不了她。
“你该睡了。”沈时洲别开视线,冷淡地截断了她的话。
酒的后劲很大,让盛明窈有勇气堂而皇之跟这男人对着干。
她不哭不吵也不闹,就是记着自己清醒时的初心——
一定要软磨硬泡,让沈时洲消气,然后连夜离开这儿。
因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影响她把刚才姜未未给她准备的道歉词,挨着一个字一个字说完。
沈时洲把她拎回了卧室,心烦意乱得很,转身就准备走。
掌心,却被她还没放的指尖轻轻勾了一下。
刚才一直忍着的极浓重的欲,又被轻而易举地挑了起来。
盛明窈的确很有本事。
至少,对他来说,一直都是这样。
沈时洲转过身,愈发冷淡:“醉成这样,我怎么确定你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那我明天再真心实意地给你复述一遍可以吗!”
盛明窈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
“你明天晚上要是还回家,那我就到时候再给你说。
——噢噢噢,还有,我不知道怎么弥补你,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主动提出来就好了,我。所以我明天就可以搬出去了,对吧?”
酒喝多了绷不住。最后半句,彻底暴`露了真实想法。
沈时洲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弧。
真心实意?
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不过,他很清楚。
盛明窈要是没喝醉,认认真真把刚才那通话说完,半分真心肯定能被她说成十分。
也幸亏她没发挥好……
他才能提前看透这小骗子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讽刺渐浓。
和心头蠢蠢欲动的欲裹在一起。
也不知道现在心里,是想让她闭嘴多一点,还是想让她那细细的嗓子叫两声别的多一点。
余光扫过盛明窈身后那张大床,突然定住。
沈时洲看见了散落在地毯上,堆得乱七八糟的各式成人用品。
他单身,不带女人回家,有事用手解决。这幢房子里里外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东西。
这儿怎么会有。
……盛明窈叫人准备的?
沈时洲眯了下眸子,将盛明窈身上那件又透又薄的睡裙,以及睡裙下半掩不住的姣好身子打量了一遍。
有一刹那,他猜到可能是多想。
但是那个念头,很快就被刻意地忽略掉了。
他一直都很想、很想欺负她。
到现在终于找到了理由。
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男人嗓音暗哑:“要求还需要我提?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说罢,指腹摩挲着她脸上淡红,意味不明:“还喝了酒助兴。”
作者有话要说:盛盛喝了这么多,最后竟然还是沈时洲倒贴……
男主,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