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叹了口气,收敛起方才的语气,“我是想说,那个小画家太危险了。这件事本身——”
他说着又开始有些急躁,深吸两口气才接着道:“这件事本身就很危险,你怎么还能自找麻烦。”
“既然他危险——”肖飒唇角微翘,“不更应该放在身边看着吗?”
“他也就是个画画的,能懂什么。”
“肖飒,你这么聪明的脑子,现在还不明白吗?”沈笃着急道:“邹允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闷不出声时你放在身边也是快铁疙瘩,有什么意思啊?”
“但他一旦爆炸——”他双手撑在书桌上,看着肖飒,“你离得越近,伤得就越重。”
肖飒低低地垂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表情。
沈笃和他认识十几年,太了解他了。
他七岁被人从孤儿院收养,十六岁就考入常春藤名校,全额奖学金,二十岁取得金融、法律双学士学位。
从来没有人质疑过他的智商,只是……
“沈笃,你觉得吗?”他抬起头来,眼神绕着偌大的书房巡觑一圈,“这房子,太大,太空了。”
“从小不都是这么住的吗?”沈笃随着肖飒的眼神看了一圈,不解道:“出国几年就不习惯了?”
“那时候多少人啊——”肖飒浅浅一笑,“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
像是想起了什么,沈笃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去年,你不是自己在市中心买了套房子吗?该装修完了吧?”
“嗯。”肖飒点点头,“等我把他接回来,就去新家住。”
沈笃闻言,看着肖飒的眼神有些震惊。
十几年了,肖飒嘴里,从来不说“家”这个字眼。
“到底是因为那套房子是你自己花钱买的,还是因为……”
还是因为你终于有想带回家的人了。
沈笃一直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就算是肖飒也很少见他这个欲言又止地样子。
“你就当我是在家养了个小宠物,加点人气儿罢了。”
沈笃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但凭他对肖飒的了解,对方认定了的事,肯定是不会改了。
他不甘地嘀咕道:“谁家宠物跟块木头似的。”
“谁说他像木头了?”
想起邹允靠在自己肩头腼腆地浅笑,蜷缩在自己怀里动情地颤抖……
邹允认真又专注握紧画笔的样子,邹允的脚挂在他的肩头,绷紧了脚背……
肖飒无意识地勾起了唇角。
“他软着呢——”他起身拍了把沈笃的肩膀,“你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