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相交的社会关系这点要调查了以后才知道,那么报复他们的人要么是他们俩都认识的人,要么就是——鬼。”顾异歪脑袋,“那搞性骚扰的大哥,有没有沾上什么人命官司?”
何易晞摇头:“这个我自然是查不到了,只能靠你了。”
顾异听到这话心里就美滋滋,就往何易晞身边儿凑:“最后还得指望我,你老公我厉害吗?”
何易晞被他逗的发笑:“顾支队长是不是对自己的定位不太准确?”
顾异一脸的坦然:“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他话音未落,后颈就被人扣在了手里,何易晞一个长吻落下,差点儿叫他背过气儿,顾异将要抬手,又被何易晞钳住,只得用嘴说话:“大仙儿,就是个名分,您这高兴地有点儿过。”
何易晞身手敏捷,脚下一勾就把顾异放倒在了地板上,顾异没有防备“嗷”的嚎了一嗓子,还未待挣扎下一秒钟何易晞手指就捏在了顾异侧腰的死穴上,顾异脸色红了一瞬,声贝顿时小了许多:“大……大仙儿,您这不太合适吧,我们不是讨论正事儿呢吗?”
何易晞手也没松开,贴在他的耳旁跟他小声儿念叨:“我先跟你讨论讨论怎么摆正你跟我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顾异与何易晞又是成双成对地迈进了门,几个人见怪不怪,甚至自然地跟何易晞打了个招呼,郭毓秀茶叶都还没给何易晞泡上,纪然就呼哧呼哧冲了进来,左右一瞧,冲着顾异大踏步过来:“顾队!”
顾异莫名:“怎么了?”
“昨天拘留的那流氓,我们通知上了家属,家属想要见人,但是那人睡着了以后我们叫了半天也没叫醒,想问问您怎么办?”
嚯,行吧,又出现了一个,这可是相当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案,胆子不小。
顾异与何易晞对视一眼,大步流星就迈出门去了。
流氓的亲爹在门外呜嗷乱叫,顾异皱着眉关上门,看见何易晞在研究病历,凑上去瞧一眼,嚯,一个字儿看不明白,中文白学了似的:“查过了,指标各项全部正常,哪哪儿都健康,就是怎么叫也叫不醒。要说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复仇,这小子昨天可连他六岁还尿床的底儿都兜了,估计也没那个胆儿跟人命扯上关系,但你要说是有人行凶,这凶手交友面也忒广点儿,从高中女学生到流氓小混混,甚至还有隔壁楼的老太太,不太可能。”
何易晞不置可否,将手里的病历递过来,顾异猛摆手:“我可不想看,你直接跟我说吧。”
“我刚刚跟这儿的主任聊了聊,你们送过来的这个人的症状,已经不是这医院接收的第一例患者了,在他之前至少有三四例来就诊过,最后都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如果这家医院是这样儿的一种情,我觉得也许可以查查本市的所有医院,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顾异调笑一句:“你不会想说这是什么传染病吧,这传播广度,传染速度,赶上非典了。”
何易晞摇摇头,神色倒是有些严肃:“当然不会是传染病,这东西也许比传染病更凶。”
顾异被这话吓了一跳,不禁呆愣愣地看着何易晞叫了一声儿:“大仙儿……”
何易晞这才又跟他笑笑:“我去看看那个小流氓的情况。”
病房里的人撤了个干净,只剩顾异与何易晞站在小流氓的床前,何易晞再次咬破指尖,按在了小流氓的眉心,一瞬间被拉扯进了小流氓残存的记忆中,他又回到了公交车上,车上乘客坐的满满当当,但都看不清脸面,恍惚间有只手搭在了他的屁股上,还捏了一把,流氓一身鸡皮疙瘩冒出来忙往后看,身后一片的阳光笼罩,瞧不真切,小流氓推那人一把:“草,哪来的死同性恋摸老子!”
下一刻他就被身后那人按在地上,背上被狠狠地踩了一脚,拳脚接二连三的往他脸上招呼,他被打的受不了,哀嚎着“救命啊!”,然而满车的乘客谁也没搭理他,待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停了,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下车去了。
小流氓浑身都痛,吐出一口血来,而后听到风声呼啸,似乎有什么冲着他脑袋砸了过来,世界归于一片的黑暗。
何易晞架起双臂,转过身问顾异:“你说昨天你是在公交车上抓住的这个人?”
顾异点头:“没错儿。”
“他死在了公交车上。”何易晞眉头皱得很紧,像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云,他绕着床尾走了几步,“这不是有人在报复,而是有人在惩罚他们。”
顾异呆滞的“啊”了一声:“惩罚?”
何易晞指着床上的小流氓说:“昨天那两个,一个跳楼自杀,一个被同事咬死,今天这个,在公交车上被人打死了,他们都死于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看上去,就好像有人因为他们的不良行径而惩罚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