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大事了……”院外,向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钟离翊问道:“怎么样了?”不知为何,从刚才时,他这心里就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奴才出不去,”向冯摇了摇头,“王府外全被羽林卫围了个严实,说是陛下有令,严禁王府内外出入。”
钟离翊手中的茶杯顿了顿,先前心底的不好预测瞬间涌上心头。
不对,皇宫内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
向冯也知晓宫里兴许是出了什么事,担忧道:“那皇子妃和世子岂不是……”
“本皇子现在心中也尽无把握,”钟离翊嘴角紧抿,眸中神色晦涩不清。现如今父皇已是对他心生嫌疑,连带着岑王府也陷入岌岌可危之地,“只希望,他们能够多坚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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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殷景衍上前道,“四皇子妃乃是四皇子亲自明媒正娶的正妃,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应该交由四皇子亲自处理。且苌妃娘娘不过是仅凭一席之言,除了口头上外更是毫无证据可言,此事未免太过草率,还请陛下……”
“不必多言,”鸿云帝伸手打断他的话,“朕心中已有决定。礼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她说的话朕自是相信,此事不仅是给四皇子妃一个交待,也是给老四一个交待。”
狗屁的交待!
婚后女子若是由教习嬷嬷检验贞洁,那是什么?那就是在说女子低贱,在为她夫家蒙羞。
眼前之人是高高在上的陛下又如何,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还真就没有人能够让她苏萧受如此屈辱。
“陛下说这话难道不觉过分了些?”苏萧嗤笑一声,“我苏萧就像问问陛下,六皇子是你的儿子,四皇子难道就不是陛下的儿子了吗?”
“朕一向一视同仁。”
“好一个一视同仁。那好,陛下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检验我苏萧的贞洁,又是怎么个说法。若是日后此事传出去,我苏萧在皇都还怎么见人,他钟离翊、祁朝的四皇子又有什么脸面,站在朝堂上面对祁朝的万千百姓。”
她真的都快被气笑了,她都替钟离翊感到憋屈。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苏萧,这里可是祁朝皇都,不是凌奚,你更不是什么凌奚七公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陛下大呼小叫?”苌妃冷喝道。
殷景衍眉眼间瞬息之间染上冷意,凉凉开口:“苌妃娘娘也请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后宫贵妃,却妄想在此干预朝政。当日皇后娘娘尚且无权过问,你又有什么资格?”
“你……”苌妃讥讽道,“岑世子现如今如此袒护四皇子妃,之前所说‘毫无干系’又是说给谁听?莫非是在自导自演不成。”
“苌妃娘娘莫非是忘了,本世子的世子之位是如何得来的。”声音更是愈发冷的很。
苌妃的后背顿时一僵。
岑王府中大公子独得岑王爷厚爱,宠爱等等无是无微不至,二公子的母亲齐氏虽是侧妃,背后站的却是整个齐家,甚至是礼部尚书府。唯独三子殷景衍,生父不喜,侧妃厌恶,甚至是身为亲舅舅的鸿云帝都没有正眼相看过。
可就是如此,最后得了岑王府世子的偏偏就是向来不争不抢,不显山露水的三子。更后来,岑王爷前往钟山寺带发修行,府中一切事务皆落到殷景衍手上。
齐氏那个女人眼里岂能容得了沙子,挤兑了大公子的生母,又将身为公主的紫阳硬生生的压了一头。到最后,却是在殷景衍手中不吭不响多年,一直憋屈在侧妃之位上。
说好听点是侧妃,说白了也就是个妾。
直至今日,苌妃仍然对那晚记忆犹新。
少年如同一匹孤傲凶悍的野狼,手握利刃,劈开血肉,穿越漫天血雾而来。他毫不在意的舔去嘴角的鲜血,就那样直勾勾的泛着野性的盯着她。
殷景衍微微颔首。
苌妃竟是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半步,瞳孔骤缩,一片彻骨的凉意从脚底蹿起,游走全身,冻结了经脉和里面流淌着的血液。
“不管陛下如何,苏萧今日微臣是保定了。只要微臣还在,任何人甚至是包括陛下在内,休想伤她一分一毫。”字字铿锵,句句坚定。
苏萧转头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嘴角隐约有些苦涩。
鸿云帝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眯了眯眼,盯着他道:“你这是在对朕不满?”
“陛下心中自有……”
“是又如何,”苏萧却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整日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受朝臣崇拜,万人敬仰,陛下又何时真正听过百姓的心声,明了百姓心中事。苏萧纵是不才,却也懂得何为体验民间疾苦,可陛下如今作为,可比我父皇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