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晏一定?会来接我,可我等不及了,就自己先来这儿劫你。”秦晚轻轻一笑,任由他抱着飞身而上,两个人稳稳站在了山路上,才?转过身来环住他的腰身笑得一脸明媚。
薄晏眼中满是笑意,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取笑她:“瞧瞧你这衣裳,哪里有?一点太师夫人的威仪?”
“有?没有威仪,都是太师夫人,我的簪子刚才?被你晃掉了,你赔我。”秦晚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抬手在他心口轻轻一敲,抬眸瞧见了他发上的白玉簪子,伸手拆下来就要往自己发上绾。
“你够不着,我来。”薄晏宠溺一笑,倾身为她梳理着散落如瀑的发丝,不紧不慢的拿手指尖一遍又一遍。
秦晚瞧他根本就是在玩儿,取笑他:“阿晏,我这头发那不成长了脚,在跟你的手指头捉迷藏呢?”
“头发丝随你,调皮古怪的很?。一会儿功夫瞧不见?,就贪玩不知归家了。”薄晏温柔一笑,手指在她发间穿过,转眼间已为她挽好,玉簪端端正正簪在发髻间。
“谁说我不知归家的,我这不是正要回家,又怕你在这山中遇伏,才?跑到这儿来的?”秦晚觉得自己可冤枉死了,抬着下巴跟他讲道理。
薄晏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模样,觉得心都化了,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附身将她未说完的话吞吃入腹。
过了好一阵子,秦晚才?从他的魔爪下逃出来,安抚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嗔他一句:“薄晏,我的头发又要散了。”
“无妨,为夫有?的是功夫给晚晚梳头。”薄晏笑得一脸温柔,说完又要往她跟前去,见?她猛地往后跳开,横眉竖目地警告自己,才?颇为惋惜地止住了步子,两手扶在腰侧沉声道:“在这儿不好,咱们就回家去。”
见?他说起这些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秦晚实在是有些无奈:早知道他脸皮这么厚,当初就不该用那些撩汉技能,现在他倒是学了个炉火纯青。
薄晏也不管她答不答应,走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来往马上轻轻一丢,下一秒翻身而上,从身后将她环在怀里,掉转马头往山下飞驰而去。
一骑绝尘,只留下卷起的尘土随风弥漫,不远处的峭壁之上缓缓站起一排仗剑而立的黑衣人,转过身去朝着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兰月低头行礼:“楼主,人已走远了。”
“散去罢,无令不得妄动。”兰月微微颔首,吩咐一句后看着重新隐入林间的众人,往前走了几步望着逐渐远去的小点儿,长长一叹:难怪主子不许动手,原来是一早就料到了她要来。
一场风波就此尘埃落定,赵普张达之流认罪伏法,陆青州恢复原职,且暂代三军副统领一职。
薄晏将快马送回的云帝手谕交到陆青州手上,抬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晚晚昨日去瞧了云娇,她说想见一见?你。”
“我与她已无牵连,见?面亦是两相厌弃,何必徒生不快。”陆青州犹豫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见?他心意已决,薄晏也不再多言:“扶桑就在客栈候着,你若改了主意,随时都能去。”
陆青州眼神微微闪了闪,抿了抿唇:“多谢太师。”
等他走后,秦晚才?从屋里出来,坐在薄晏对面微微叹息一声:“他会去见的。”
“去或不去,全凭他愿意,旁人如何强求。”薄晏轻轻颔首,听她说起来要去天香楼看看花落,又忍不住蹙了蹙眉:“她毕竟是云娇胞妹,且未必真的未曾牵扯其中。”
秦晚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仍是有些不忍:“也罢,见?了我,她只会更难过。”
翌日晨起,扶桑从客栈回来,说是陆青州亲手刺死了云娇和小奴,听得秦晚一阵心疼:“陆青州到底还是不忍,亲手杀她,是为了给她留下最后一分?体面。”
“走罢,收拾行装,即刻启程回京。”薄晏交代过扶桑,回过身来一边安慰她,一边揽着她往内间去。
辰时初,马车出了城门一路东去。
城楼上,陆青州一身胄甲执剑单膝跪地,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低头行礼,良久才?起身。
这一路归程倒是格外顺利,越往东去,天气却暖和,倒是让秦晚开心许多,抱着暖枕倚在薄晏怀里整日睡觉。
半个月后的一个微风徐徐的午后,马车入了京都一路穿行,缓缓停在了太师府大门前头。
一早就等在外头的吴嬷嬷牵着两个小丫头的手,急得直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嬷嬷,你要是再捏,奴婢们的手都要断了。”秋禾赶紧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分?明一点儿没觉得难受,一双眼睛里仍带着亮晶晶的笑意。
迎春也着急,见?她还嘻嘻哈哈地没个大丫头的样子,忍不住嗔了她一句:“就你贫嘴,一会儿等夫人回来了,看我饶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