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清早,陆逊就被孙权叫去。
“拜见孙将军!”
陆逊恭恭敬敬的一如往常的行了一礼。
但是。
孙权已经感受到陆逊的不同。
今日的陆逊称呼不对了,往回都是喊主公、至尊这些,今日却只是孙将军。
称呼上面的不同,能代表的意思可就太多了。
比如刘玄见刘备的时候,第一次是“阁下”、“你”、“使君”、“尊驾”、“将军”、“豫州”等称呼,第二次就加了一个“君”、“玄德公”第三次之后就是“主公”、“明公”。
小小的称呼,却能反映很多问题,从刘玄就可以看出来,这是递进问题,一般情况下没人注意。
但是今天这个情况不一样,孙权是带着怀疑的内心,将陆逊叫过来,而陆逊态度虽然一如往常。
但是称呼不同了……
“孙将军?”陆逊提醒了一句,陷入沉思的孙权。
“啊,伯言请坐!”惊醒过来的孙权,示意陆逊坐下。
“谢将军!”
嘴上虽然说着谢,可陆逊心里却在想:“假恩假惠,收取人心。”
孙权却在想:“果然是称呼不一样了,并非是口误,只是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不出仕,还是即将反叛呢?”
两人一时间,各自心怀鬼胎,厅内莫名其妙的变得鸦雀无声,只听见二人呼吸声。
若不是两人眼珠子还滋溜溜的转着,看到的人还以为二人睡着了。
陆逊没那么多想法,所以提前醒来,见到孙权再次陷入了沉思,不禁也内心揣测起来:“是不是贼厮,正在谋划让我取了孙氏女?也罢,且看看这泼厮,到底做甚。”
遂怕叫不应对方,连续几声:“孙将军?”
“啊,仆失仪了!”惊醒过来的孙权当即不好意思说道。
陆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不知孙将军此次命逊前来,所为何事?”
“哦,孤听闻伯言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前夜之言,想必不是和吾戏言而已吧!”
“好教孙将军知晓,昨夜乃是逊肺腑之言,本来我便欲寻将军说道此事,不过前日因阁下与刘豫州使者相谈事宜,故而有所耽搁!”
陆逊会给,孙权闹着玩?
他可是说真的,要不是因为孙权没有答复,他一刻都不想在柴桑待着。
他现在只想离得孙氏,越远越好。
他就想做一个,如刘玄口中的桃花源人。
“哦?是因刘玄小儿之言?”
“并非只是如此,倘若真因他所言,此刻逊早已将其斩杀,宣于高门之外。只是恰逢其会而已,自征剿潘临之后,在下便日日思才学不足,故而有感有负才名,遂想退居山野,攻读诗书!”
现在他和刘玄成了好朋友,自然不能看把原因归在刘玄身上,又不能直言原因出在孙家,就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孙权则带着狐疑暗道:“难道真是如此?真的只是因为才学不精,才想退居山野?”
这种人也不是没有,在汉朝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这种,久辟不就,老死山野的。
可是这种事落在他头上,而且还是那么多事情凑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听说刘玄昨日见过你?”
孙权准备诈上一诈,看二人有什么企图。
“不错,昨日刘玄唯恐因为他是刘豫州之人,私谒在下,引起不必要怀疑,于是从后门而入!”
既然孙权知道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孙权又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
“伯言何时与刘玄如此友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