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一怔,他如此关切的样子不像是作假。
镜水微微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起身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感激莫名。”
楚离镜微微扶起了她,见她似乎总喜欢摆弄手上的饰品,便握紧了她的手,突然发现她的戒指上,有一个小小的“镜”字。
镜水见她盯着她的戒指看,便出声解释道:“这是臣妾十二岁那一年,师父送的生辰礼,这上面的字,还是师父亲自刻的。”
楚离镜嘴角微微扯动,想起了自己与镜水的名字里都有一个“镜”字,便突然出声道:“这个东西,可否送给我?”
他说的是我,而并非朕……
镜水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思忖片刻儿,便从手上摘了下来,“臣妾手指头细,唯恐皇上戴不上。”
楚离镜摇了摇头,“无碍,我会找一根红绳,挂在脖子上。或者,珍藏着也好。”
这个戒指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镜水倒是并未在意,将戒指放在他的手上,便坐了回去。
两个人相对无言,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
最后,也少不得要灭灯休息。
一番云雨之后,楚离镜静静的躺在镜水的身侧,一双胳膊有力的抱紧了她,似乎想将镜水永久的禁锢在他的臂弯里。
镜水起初还不大舒服,后来也由着他去了。
恍惚之间,镜水缓缓的摸上他的胳膊肘,发现了一道细长的疤痕。
镜水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开口:“皇上这道伤疤,因何留下来的?”
楚离镜心下微惊,忙抽回了手臂,转了过去,不理镜水。
大约静默了许久,他沉稳的呼吸声传来,镜水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来皇上,不愿意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次日一早,镜水醒来早就不见了皇上的身影,合宫朝见之后,镜水松了口气,回内殿用早膳。
今晨,是萧玉姑姑伺膳,镜水喝完了最后一口银耳八宝粥之后,还抬眸望了萧玉姑姑一眼,“萧玉姑姑,你入宫最久,可了解皇上的事?”
萧玉姑姑一怔,这阵子,皇后娘娘不太待见她,也很少主动搭话。
此刻,她倒是笑的开怀,“奴婢也不是特别了解,但若是论皇上的喜好,平日里的口味,奴婢也是知道一些的。”
镜水点了“恩”了一声,望了一眼晨起的早膳玉露点心,她一口未动,便道:“这道点心本宫赐给你了。”
萧玉姑姑忙俯身谢恩。
镜水微微一笑,柔和的看向了她,“本宫是想问,皇上身上,有没有细长的伤疤?”
萧玉姑姑微微蹙眉,大约是回想了一会儿,忙摇头道:“不能,奴婢入宫早,早些年还熟识皇上的乳母。皇上八岁便被立了太子,先帝爷那是含在手心怕化了,怎么可能有伤疤?且这些年,皇上虽然练习武艺,可都是为了强身健体,周围那么多人护着,也不会受伤,更莫要提伤疤了。”
说完这话,萧玉姑姑抬眸问道:“皇后娘娘,您为何要问这个?”
镜水嘴角微动,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随口一问。”
萧玉姑姑并未想太多,而是笑意吟吟的开口:“说起伤疤啊,咱们皇上的胞弟昭亲王身上却不少。他早年间为了救皇上,胸口中了刺客一剑。后来外出巡视,大伤小伤也受了不少,皇上曾经多次提及,给他用最好的药给他去伤疤,可是昭亲王却说,他连脸上的疤痕都不在乎,又何必在乎身上的。哎,昭亲王与皇上一母同胞,幼时也是风流倜傥,谁知道遭了大变故,连都城内外的王孙之女都不愿意嫁给他,也当真是可怜。”
萧玉姑姑说者无意,镜水却听到了心里。
萧玉姑姑走后,镜水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花脉脉进来在镜水眼前晃悠了好几圈,也只见镜水双目无神,并未有动静。
花脉脉一怔,正要上前推一下镜水,谁知镜水突然拽住了花脉脉的胳膊,“你说,皇上若是不来咱们长乐宫,有什么办法,本宫可以再见他一面?”
花脉脉愣了一下,随后沉思良久,缓缓开口:“萧玉姑姑之前叮嘱过,没有要紧事,咱们是不能去御书房打扰皇上的。要不娘娘您装病吧,皇上良心发现,晚上就会过来看您。”
镜水猛地摇了摇头,拽紧了花脉脉的衣袖,一字一顿的咬牙开口:“不,不行,不能晚上,本宫必须要白天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