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朕的面前,你居然敢自称本宫?你到底有没有规矩?”楚离明怒目而视,那神情恨不能生吞了镜水。
随后,楚离明不顾镜水哀怨的目光,冲着门口的侍卫道:“你们都聋了吗?将他拖下去,即刻杖毙。”
镜水身边唯有花脉脉一个人,她在大楚的皇宫立足未稳,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阻拦楚离明的人。
待侍卫回报刘太医已经即刻杖毙之后,楚离明这才缓缓扶起跪在地上的睿妃,语气颠怪的开口:“朕就只有玄鸿这一个女儿,你以后莫要粗心大意,要好好照顾她,知道了吗?”
他这哪里是责怪,分明就是袒护!
镜水手中的手帕都要被她撕碎了,她冷冷的看向了楚离明,“皇上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
楚离明冷嗤了一声,“那你还想如何?”
这话一出,就连花脉脉都握紧了拳头,她几次想要上前,都被镜水拽住了,“睿妃污蔑皇后,为了陷害本宫竟然不惜以亲生女儿的性命相要挟,如此恶行,实在是枉为人母,若是皇上不处置,便是寒了臣妾的心。”
楚离明蹙紧了眉头,只见睿妃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他心下十分不忍。
楚离明强忍着心绪开口道:“睿妃一时情急,冤枉了皇后,实在不该,罚你半年的俸禄,你可知罪?”
睿妃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面色也缓和了许多,她知道,即便如今有了皇后娘娘,皇上的心也是向着她的。
“是,嫔妾知罪了。”
说完,睿妃转过身冲着镜水行了大礼,道:“是嫔妾不懂事,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镜水眼神微眯,心口只觉得窝了一团火一般,恨不能立刻爆发。
“本宫又不是神人,你如此陷害本宫,本宫怎么可能不怪罪?既然皇上非要袒护你,本宫自然要给皇上这个面子,从今日起,你便禁足在安宁宫,好好照顾公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踏出安宁宫半步。”
镜水此话一出,楚离明赫然而怒,“怎么?皇后对朕的处置不满意?”
“自然是不满意的,若是皇上非要刻意偏袒睿妃,那便向齐国递了帖子,废了本宫这个皇后,扶睿妃为后。否则的话,这后宫就还是本宫在管。”镜水语气冷冽,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楚离明怔在当场,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初见北门镜水的时候,她有些害羞,更是有些温柔,楚离明还以为,他很容易就能拿捏住她,谁知道,她竟然是这样刚毅倔强的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好惹。
花脉脉抿嘴一笑,突然对着睿妃福身道:“睿妃娘娘,奴婢有几句话,还是要跟您说的。”
“皇后娘娘自幼不凡,自小便由齐国的国师大人亲自抚养,更是齐国的天女。奴婢刚到清风观的时候,路边也有不知名的野狗冲着皇后娘娘乱吠,后来,您猜怎么了?”
睿妃脸色一沉,没有吭声。
花脉脉笑的更加肆意了,“后来那条野狗不知道怎么了,第二天便不幸身亡了。”
睿妃脸色微白,然而她知道花脉脉这是在吓唬她,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见她如此,花脉脉又笑道:“还有,齐国的华婉公主曾经想要害皇后娘娘,谁知道没过几日,便受了天谴,哑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诊断不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其实啊,这跟病不病的没有关系,奴婢问过国师大人了,道长说,凡是想要对天女不轨的人或者是牲畜,都会得到报应。睿妃娘娘您既然是问心不愧,自然是不怕报应的。”
睿妃脸色顿时面无血色,尤其是看到花脉脉凑近她那个阴邪而又鬼魅的笑容,她宛如撞鬼一般,后退了几步……
“退下,不要危言耸听。”楚离明护在睿妃的面前,冲着花脉脉怒喝。
花脉脉微微福身,冲着楚离明道:“皇上,师父自幼教导,医者不可妄言,奴婢虽然服侍在皇后娘娘身边,可也不敢胡言乱语,奴婢说的是不是真的,皇上派人去调查一番就知道了。齐国的华婉公主,直到如今也不能说话。奴婢说这些话,自然不是为了吓唬睿妃娘娘,而是提点她,莫要做了错事,遭了天谴。”
说完,花脉脉扶着镜水,缓缓走出了安宁宫正殿。
她们走后,睿妃的脸色越来越差,而楚离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睿妃小心翼翼的挽上了楚离明的手腕,“皇上,臣妾……”
楚离明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她,语气中尽是疏离,“朕如今只有玄鸿一个女儿,向来视若珍宝。你怎么忍心,对玄鸿下手?”
睿妃嘴硬,本想开口反驳,谁知道楚离明恶狠狠的等着她,眼神中尽是失望。
那一刻,她突然害怕了……
她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那俏香散,少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她才出此下策。
她从前执掌宫务,若不是不舍放权,也不会错了主意。
“北门镜水这个女人,朕虽然不喜欢她,可是她身份高贵,是齐国的公主。朕还有很多需要齐国的地方,你以后谨小慎微,莫要再鲁莽行事,否则就算是朕也保不住你。”楚离镜懒得等她解释,便先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