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她?”周淮之问,他其实只是猜测。
“是她,你想说什么?”
“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再说,你不会忘了你那会颓成什么样了吧,还有你说的那些话,你还想栽一次跟斗?”周淮之面色严肃。
陈靳双腿交叠,身子往办公椅背一倚,“我心里有分寸,别听风就是雨。”
周淮之说:“行,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自己看着办。”
周淮之刚出门,听见身后人叫住他。
“周淮之。”
周淮之回头。
陈靳眼底有一丝困惑:“我看上去,对她企图心很强?”
周淮之半认真半开玩笑:“你说呢,非常强。”
凌烟来了之后,他明显感觉到陈靳身上微妙的变化,特别是眼神。
陈靳揉了揉眉心。
第一次栽倒,可称之为年少无知。
但若是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那就是蠢。
他不常看朋友圈,前几天加了凌烟微信,他不由自主地点开她的朋友圈。
……
周淮之也是CY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他认识陈靳那会,两人都还处于一无所有的阶段。
陈靳那会刚离开程家,和周淮之合租,他从来没见过像陈靳这样的人,白天工作的时候面无表情,女人靠近他也完全不搭理,整个人跟个机器人似的。
到了晚上,他就抱着酒瓶喝酒,烟头酒瓶散了一桌子,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烂醉如泥,嘴里呢喃着不知什么。
陈靳长得很帅,表面看上去,仿佛一点不良嗜好都没有的大男孩。
某天晚上,周淮之终于听出来了,那是“yanyan”,他在地上捡到一张女人的照片。
还没仔细看,陈靳摊在沙发上,猛然劈手把照片夺走,“还给我。”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有没有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天天这样吗,喜欢就去追回来,就他妈上啊。”
陈靳身上酒气冲天,双眼通红,嗓子沙哑:“她让我滚,不想再见到我,你懂不懂?”
“不懂,她是什么神圣,至于吗?”
“我配不上她。”
“这年头那还有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早说你是为情所困,明天哥给你带几个回来,要不要?”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老子谁都不要!”他近乎歇斯底里,声音嘶哑。
他没再搭理周淮之。
天亮了,陈靳又变回了机器人,好像夜里痛饮的人和他并非同一个。
后来俩人创业,忙得像高速旋转的陀螺,周淮之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
陈靳彻底把心思放在挣钱上,人也越来越冷血。
周淮之渐渐看不见他颓靡样,他估计陈靳是想开了、也死了心。
此刻,周淮之收回思绪,走了没多久,陈靳打电话来,他说:“周淮之,帮我办个事。”
………
凌烟打开首饰盒,银耳坠躺在里边,这一对是她的最爱,但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
另外一只,她很确定,是在陈靳车上落下了。
她用陈靳的后视镜照镜子时,那耳坠还是两只。
被陈靳发现,估计只有被扔掉的份。
凌烟神经不粗,他那么明显的排斥,她不会感觉不出来。
陈靳的态度令她难受,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认输。一想起那天车厢里,两人唇舌相撞,撞出一个半点温情的无的吻。
这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凌烟翘起指尖,指腹摩挲下唇瓣。
她脸皮这半年也磨厚了,她打算过几天,去他车上找一找。
“他是最温柔,也最让我痛
他是我,无法不去触碰的伤口”
凌烟微哑深情的声线,牵动着台下听众的心。她脚上穿了中跟罗马凉鞋,细丝带缠在小腿上,修长纤细。
灯光下的红唇,一如既往的性感。
台下,一部分人听说,烟野城来了个音色独特的驻唱,闻“声”而来,还有一部分人,冲着脸蛋和身材来。
凌烟没让他们失望,一曲唱毕,台下掌声雷动。
凌烟下一首歌,同刚才的那首相比,旋律略微欢快些,她踩着几个简单的舞步,浓密如瀑的黑发摇摆着。
她点燃了烟野城的气氛。
“再来一首!”台下有人
“再来一首,我要听魔鬼中的天使!”
凌烟笑着鞠了一躬,她退场了,再次直起腰来时,她看见了陈靳。
他的侧脸在人群中一晃而过。
贝斯手是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他说:“凌烟,一起和大家伙去喝一杯?”
凌烟笑说:“下次吧,我现在有点事。”
这些日子和山狼乐队合作,她向来擅长与人周旋,加上外貌是个加分项,她和乐队里几个人都混得还不错。
“姐,是去见男朋友吧?”晏子说。
“你给我找一个,我去见?”凌烟收拾了一下,背着包出去了。
项佐坐在最里边的卡座,凌烟径直走过去,“项总,陈靳来了没?”
项佐眼皮一跳,她总直呼陈靳全名。
“靳爷刚刚走。”项佐说,“你刚才唱得很不错,怎么这么着急走啊?”
“嗯,有点事,你慢慢喝。”
陈靳应该没走远。
果不其然,她瞥见了他的身影,被人挡着若隐若现,她快步往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