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舅舅不认也罢!
胤禛拿起第二封信,眉头却又是蹙了起来,信上说陈家是商贾之家,可七八年前陈家却有人拿了一块玉佩出来想要当掉,那玉佩不是凡品,陈家哪里来的这样的好东西?
瑾瑜的舅舅叫做陈大发,陈大发没什么本事,自从父母去世后,便靠当东西为生,与当铺掌柜的更是熟悉的很,当年掌柜的见他拿出这等好东西,不免多攀谈了两句,这才晓得这东西是从他过世的妹妹那儿得来的。
再后来,陈大发回去打听了几句,知道这玉佩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便耍赖将玉佩要了回去,这些年一直没拿出来过。
第二封信更是有些意思了。
瑾瑜的母亲也是出生陈家,这块玉佩想必不是从陈家得来的,如此说来,那就是从瑾瑜的父亲那儿得来的。
若说起陈家,那就不得不说瑾瑜的母亲与她那不成器的舅舅,瑾瑜的外祖是个会做生意的,当初靠着一己之力置办了万千家当,没想到儿子却是个混账东西,算账管铺子是一窍不通。
倒是瑾瑜的母亲随了父亲,是一把管账经商的好手,甚至远超瑾瑜外祖,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瑾瑜外祖去世后,陈大发积怨已久,狠踩瑾瑜母女两个。
这样说来,那胤禛就想着好好会一会这陈大发。
他吩咐了苏培盛,将陈家最近的一些事都打听清楚,“……陈家有几口人,最近陈大发都在做些什么,当初他拿出来的那块玉佩上是什么样子的,可有再拿出来过,都打听清楚。”
苏培盛应了一声是,转身就下去了。
瑾瑜已经沐浴完了,见着苏培盛出来,却还是磨磨蹭蹭不愿意进去。
阿魏是个实心丫头,见着苏培盛出来,咋咋呼呼道:“侧福晋,苏公公出来了,您怎么还不进去?”
被她这一咋呼,胤禛想不听到都难。
瑾瑜若不进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待她进去之后,只觉得胤禛脸色不大好看,她拘拘束束额,宛如个小媳妇,胤禛则道:“你稍稍等等,我先下去洗个澡。”
如今的天儿太热了些,到了晚上屋子里搁着冰,虽说凉快了不少,可方才胤禛动了怒,所以出了汗。
瑾瑜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屋子里还搁着昨夜未燃尽的喜烛,到处都挂着红绸,喜气洋洋。
阿魏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毕竟也没嬷嬷叮嘱她这些,只隐约记得先前有人和她说过若是四爷和侧福晋在一块的时候,自个儿尽量不要呆在屋子里,所以伺候着瑾瑜上/床后便下去了。
“咯吱”一声,胤禛进来了。
瑾瑜心顿时跳的更厉害,只觉得双颊宛如发烧一般。
本来胤禛一进来是没往这处想的,可瞧她这般,也不由明白过来,笑着道:“现在可要睡下?”
他这是在故意使坏。
瑾瑜捧着不知道从哪儿寻出来的一本书,坐在炕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不了,现在太早了,睡得早,只怕半夜就醒了。”
她今儿是打定主意一直坐在炕上,看谁熬得住谁。
胤禛也没有勉强她,屋子里早有苏培盛准备好的几本兵书,他便与瑾瑜相对而坐看起书来。
丫鬟们很快进来多添了几盏灯,免得主子们看书伤了眼睛。
胤禛如今看的是《群书治要六韬》,这本书从前瑾瑜听都没有听过,却见着胤禛看的是津津有味。
她的眼神忍不住往上挪了挪,只见胤禛眉目俊朗,长长的睫毛被烛光一照,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来,妥妥一睫毛精,鼻梁挺拔,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高深之处,眉宇紧蹙,似在思考什么……
胤禛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瞥了瑾瑜一眼。
瑾瑜慌忙拿起书,佯装起看书来。
胤禛没说话,继续看起书来。
瑾瑜又忍不住打量起他来。
如此周而复始了两三次,胤禛终于忍不住了,“瑾瑜,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你说想看看书吗?”
怎么看书变成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