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确定,但事急从权,白榔还是跟李东一和陈安说了他们的猜测:“你们都知道的,昨天晚上伍梁来过我们寝室。其实之前我和萧沿两个人在宿舍的时候,发现伍梁是真的很奇怪。现在发生了更加古怪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和你们说一下。也许会有更古怪的事情发生。”
陈安是完全经历过那样的后怕的,听了白榔的话,立刻问:“还有更古怪的事?难道,难道还有人要死?”
“有可能。而且可怕的是,或许在死之前,还有一段缓冲期,就是实际上已经不能自己完全控制自己了,但是外人看来还是活着的状态。”
白榔轻飘飘地说完,然后瞧着李东一和陈安立刻变了表情。“虽然什么都还不能确定,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暂且观察观察李长宽和全好吧,毕竟他们是和覃运最熟的人。防一防是最好的。”
要不是知道李东一和陈安很大可能会相信他,他是不会多嘴说的,白榔把自己和萧沿讨论出的想法通通告诉了李东一和陈安,他们两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临出门之前,白榔再次嘱咐了一声,“一定记住,不管是谁敲门,能隔着门说完的就别开门,还有关于‘认同’这件事,说话的时候多转几个弯,如果有谁用各种方式向你们获取“认同”,那你们就要注意了。”
“比方说,有人好像跟你们开玩笑着说,‘嘿!你还记得我吗?’‘诶,你该不会都不记得我了吧?’‘帮我写一个名字啊’之类的,就是会诱导你们说出你认识他,说出他的名字,等等类似,你们都要多加注意。”
萧沿接着白榔的话补充,李东一和陈安认真地听了进去,点点头跟着白榔和萧沿走出了宿舍,对面宿舍已经被收拾过了,如今走廊的颜色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只有刺鼻的味道还能让人记住,这里发生过什么,那是用来洗刷过血液的味道。
一路走过学院,路上听到的同学嘴里念叨着、讨论着的,全是今天发生的两起命案,掷地有声的、害怕犹疑的、浪漫奇异的、悬疑惊悚的、志怪灵异的,各种各样有关死者的猜测都在学院里流淌着。
包括到了教室,同学们讨论的仍然也是这两个人,死人。
因为是公共课,所以上课人数比较多,再加上今天学校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所以逃课的同学也极其少。白榔四人随便在中后方挑了四个位置坐下,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两个人从前门进来了,白榔身边的陈安小心地捅了捅白榔,“白榔,李长宽和全好回来了,他们要是和我们说话,我们怎么办啊?”
“别说了,他们往我们这边来了。”陈安左边的李东一低着头提醒着陈安,陈安和李长宽对上了眼,猛地低下头,他不再说话了。
但头再怎么低下去,李长宽和全好也还是好像认准了陈安和李东一一样,直奔着他们四人过来,就坐在他们背后,两种莫名的视线一直不断地环绕着前面四人,让人生冷、发寒。
白榔和萧沿还以为一开始李长宽和全好没有行动是因为他们没事或者是因为人太多的原因,直到快上课的时候,他们才明白,那只是在等候时机,伺机而动。
“诶,怎么,都不理老朋友啦?”在任课老师走进教室,大家的精神最为放松就最为紧张的时候,后面的李长宽突然凑上前来,拍着陈安的肩膀说话。
陈安下意识地要回头应付一句,却立刻被白榔抓住了手,“老师来了,我们要好好听课。”陈安一时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下一秒左手又被李东一拽住了,被左右两个人拉着
的陈安没有回答后面李长宽的话,然后就愣愣地感受到李长宽退了回去。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认同”,是了,如果他刚刚回答了,那就是认同了李长宽是他的老朋友,是亲密的关系了,就算他只是为了应付那也是相当于认同了。
一时间,陈安眼前都是恍惚的,只是几个呼吸间而已,他就满头大汗,好像经历了生死一瞬间似的。缓过来之后,就算背后的视线再阴冷,陈安都觉得自己没那么怕了。
一整节课,白榔和萧沿都能察觉到后面的李长宽和全好的视线一直都聚焦在他们一宿舍人的身上,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一定是有问题的了。
接下去的时间那两人倒是没再做什么,只是一直盯着白榔他们,在这种好像猎物被猎人死盯住的危险感觉中,白榔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你说,我们如果直接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信的人有多少?”
因为还在上课,白榔便将自己想说的都写在了纸上,然后随意地挪到了萧沿的跟前儿,萧沿看到仔细想过后,回写道:“因为死者现在已经有两个,大学生趋利避害也应该可以了。消息一出,绝大多数学生应该还是会选择相信的。”
萧沿的回答和白榔心里考虑的相差无几,但有了萧沿的肯定,白榔就更加愿意去做,他又写了张纸条递给李东一,李东一交情多、人脉广,能传送的消息肯定范围也更大,这件事由李东一去做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