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抬手,在他凌厉的下颚线上轻巧地顺着弧度划了一道,指尖落在他脸上,如羽毛一般轻柔,带来几分若有若无的痒意。
宋师喉结无意识地上下一滚。
忽而下一秒,宋书的动作便顿住了。
他的手放在宋师脖子?上。
这?个姿势像是威胁,然而又因为力道极轻,更像是恋人间的情趣。
他嗓音轻得仿佛一击即溃:“你出京前一天遇见?了邓家三小姐,她约你独自去茶楼做客,后来时间匆忙,我也忘了问——你和她聊了些什么?”
宋师闷笑,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伸手制止,宋书指尖随着他的笑声感觉到了几分他喉间的颤动,淡然道:“哥哥笑什么?”
宋师咳了一声,这?才止住笑,摸索到他的手腕,顺着他的腕骨一点点捉到指尖,动作漫不经心,却又令人心生痒意。
他侧过身,凑近宋书的耳畔,呼吸蕴着湿意:“笑你。”
宋书顿了顿,兴致不大高:“笑我?”
“笑你记性好,这?么多天了,我也快忘了,你竟然还能记得。”
宋书:“哥哥可别说,方才是谁不想让我去见薛玉林的?”
宋师又咳了一声:“我只是怕那个蠢货,突然见了你出现在这里会?联想到什么……不过他竟然没反应过来,也是,我怕是高估了他的智商,左右他就在我们身边,想给京中递消息也没机会……”
说的再好听,其实就是不想让宋书去见?自己的
宋书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在被褥下轻轻踢了一下宋师:“问你话呢,别转移话题。”
宋师应声:“好好好我坦白——她来找我,是为了婚约的事。”
宋师低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用牙尖撕咬般蹭着,声音落到宋书耳边,带着几分低沉,“她说她有心上人了,不想嫁给我,她爹也不想让她嫁给我,所以她悔婚了,想和情郎私奔。”
宋书顿了顿,偏头抿了抿唇,“你怎么说的?”
“一桩双方都不满意的婚事,我能怎么说?”宋师道,“你不是都和洛放那厮讲过我不想娶她了嘛?我便告诉她不必私奔,毁的是姑娘家的名声。反正就算洛放不肯让这?桩婚事作废,我若是出征了,也娶不了她。”
“再回去,这?天下可就不一定是他洛氏的了,谁还会?在意这桩婚事?”
宋书的呼吸重了一些,他像是有些难受:“假死那天,我便是借着要给你退婚这?桩是入宫去见他,他被我提的多了,果然有些不耐,因而?借故离开片刻,倒如了我的意……哥哥,别咬了,痒。”
“痒?”宋师将他扳回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慢慢摩挲起来,“那这样呢?还痒?”
“疼,”宋书不知真假道,“哥哥,你是属狗的吧?”
“是啊,”宋师又在他唇瓣上咬了一下,“要不是看你今日刚到……我不止要咬你耳朵和嘴,你全身上下我都要咬。”
宋书笑了一声,“姣姣就在隔壁——这?种客栈的隔音可不太好,你不想做到一半姣姣突然踹门进来吧?”
宋师将人抱紧了,无奈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累了先睡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宋书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在他怀里不过片刻,便攥着他的衣袖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宋师是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的。
小二在楼底下鬼哭狼嚎,哭声震天:“南蛮子打进城了,打进城了——”
客栈里就歇了他们这一行人,隔壁的章五听见动静,嘀嘀咕咕地开了门:“什么南蛮子?”
掌柜正一间间地敲门,闻言苦大仇深道:“有?士兵进城了——不是南蛮子是什么?客官赶紧跑路吧!抓到了是要人头落地的啊!”
宋书也被这动静闹醒了,眼睫一颤,睁眼迷糊道:“门外在吵什么?”
宋师便放开了捂住他耳朵的手:“说是南疆士兵打进城了。”
“不可能。”
这?里是关州城外的一个小镇,若是南疆打进了这?里,那关州势必已经沦陷了,然而昨天他们收到的消息都是南疆还在和翼州僵持,怎么也不可能腾出手来进攻关州。
这?也是他们选择先来关州的原因。
宋书倏地清醒过来,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宋师果断起身,掀开被子披上衣服去窗前,打开窗户往底下的街道上看了一眼,随即蹙眉。
宋书坐起身:“如何?”
片刻后,宋师方才收回视线,回头道:“不是南疆士兵。”
“他们身上戴着大周军营编制的令牌。”
西周朝廷增援十万大军,终于在南疆腾出手围困关州之前,抵达了此地。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发生了一些事
崩溃好几天了
打个预防针,存稿也没了,后面有可能会断更……
谢谢喜欢,可以的话,我会尽力写一个好的结局给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