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央央吓得冷汗直冒,紧接着身上隐有金色闪过,她才觉得好一些,记忆碎片的阴森被驱散了些,显得没那么真实,她终于可以拉回一点儿思绪。
之前跟狗子那次,无脸人不会说话,所以听不见声音,这次居然连声音都有了,初初经历差点吓死她。
那人端着盘子走过来,他的面容很模糊,根本看不清,许央央想从周围查看一些蛛丝马迹,忽而一怔,远处模模糊糊的显现出好几个男人的轮廓,似是都在看着她,她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今天选谁?”那人低下头,用一张可怖的脸看着她,“还是一起?”
眼前一黑,屋子消失了,眼前是弥漫不去的白雾,许央央捂住脑袋蹲下来。旁边的醉汉挨近她,立刻抱住了她,嘴里却道,“你别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许央央窝在他怀里缓了好一会儿,头痛才渐渐消失。她凑在他耳边道:“醉汉演的还挺像。”
司南的陀螺无声的转动,划出一道浅浅的金线将两人圈在里面,外面雾气涌动,有什么在挣扎,却一时半会无法冲破。
“不演怎么跟你一起进来?”司南坐在地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她。
“那个,我刚才看见……”许央央有些急切的道。
司南却忽然摸摸她的脑袋,低声道,“别怕,我在。”
许央央怔住了,她其实一直在嘴硬,刚才闯入的回忆太过真实,也远比第一次来的可怖,第一次虽然刺激,但是快,并且回忆带来的刺伤只是精神觉得痛,肢体上其实不会受伤。但这次上来就是精神刺激,她有一瞬间确实吓坏了,疑心自己真的被绑在椅子上,下一刻就要死了,要不是那束金光,她可能已经崩溃了。
“你想出去,我就带你出去。”司南低声哄道,“谁都不能伤害你。”
许央央把脸贴在司南胸口,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心情奇迹般的平复下来了。她忽然体会到那些女孩子说,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单手灌饮水机,一旦有了可以依赖的人,连瓶盖都拧不开。她跟狗子那次,拼了老命才救了狗子,觉得害怕但没想过后退,也不觉得脆弱也不会崩溃。但司南只是抱着她,说你不用这么努力,她就懒懒的只想跟他走了。
“你真让人软弱。”许央央喃喃道,“还没开始努力,就说不要这么辛苦。”
“你可以慢慢考虑。”司南撇了一眼远处,道,“我们时间还很多。”
许央央顿了顿,从他胸口抬起脸,说出了那句四字真言,“来都来了。”
“……”
她把刚才看到的景象跟司南描述了一遍,问:“是不是几个男人囚禁了一个女孩,然后把她轮了?”她虽然觉得不忍,但不说清楚这场景过不去,还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司南拧着眉毛,开始认真思索与此相关的案件,由最近得到的资料开始,到从特安部得到的资料为止,随后道:“有两件。”
“嗯,你说说看。”
“一个是工地的民工们袭击了一个师范学校的夜跑女孩。”司南摇摇头,“不过这个可以排除,因为事发地点是偏僻的施工郊区,你看到的很明显是个居民楼。”
“还有一个是几个混混本想偷窃,结果闯进正在睡觉的单身女孩家,于是发生了悲剧。”司南道,“吻合的大概是这一个。”
“那就得知道领头的是谁,因为需要解的是那个拿着刀对着我的,我们得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许央央不明白,“他们进入人家家偷窃,轮了人家最后还杀了人,真是丧心病狂,这还能有什么‘解’?他还需要什么‘解’?”
“不清楚,不过这个‘解’并不是按照我们正常的法制观念或者道德约束做出的正确答案,而是凶手本人想听到的答案,所以,穷凶极恶的人也有‘解’,哪怕这个‘解’很荒谬。”
“你试着想一下报道内容,总有对主事者的特殊描写部分吧?”许央央问。
“主事者是个三十多岁的混混,正事没有,就知道赌博喝酒,钱用光了就去偷,或者去骗,那时临近年关,他撺唆了几个惯偷一起,偷窃了一个小区的好几家,偷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就碰上了这个单身女孩。”
许央央听来听去,觉得哪里不对,她忽而问:“他们在女孩儿家一共待了几天?”
“凌晨2点30入的门,早上5点出的小区。”
“那不是这件,因为那人对我说,你今天选谁,说明女孩被囚禁不是一天两天了。”许央央摇摇头,苦恼的道,“肯定是哪里没发现。”
远处的浓雾在翻滚,许央央不时发出几声惨叫,用以迷惑外面的人。因为那人定然不敢踏进场景,因此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用来分辨他们是否还活着。
“我也不是随时随地可以看见因果,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许央央这话还没说完,眼前便是一黑,她在自己心里念了一句卧槽,就出现在了一间房间里。
熟悉的电视,熟悉的沙发,熟悉的……男人们。
她发现自己依旧被绑在椅子上,但此刻已经被挪到了餐桌边,餐桌上放着几个陶瓷盘子,里面放着红白又模糊的东西,有液体流出盘子,又干涸在桌面上。
一只手蓦然搭上了她的肩膀,黏腻而又恶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点喜悦,“还是选了我呢,好开心。”
随后那人坐在她的对面,依然看不清脸,他拿起勺子,从盘子里舀了一勺,随后狠狠的塞进她嘴里。
许央央被呛的咳嗽起来,她一边咳嗽一边努力吞咽,同时,飞快的在四周寻觅线索,洗手池上放着许多化妆品,阳台上有很多女士衣物,餐桌上铺着蕾丝的长条桌布。远处的书架上放着一张女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