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没准已找个不怕死的。”
队伍中响起一阵阵如雷的笑声,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掩饰失落。
伊路米听得不是滋味。
门诊室的门猛地推开,飞鸟一脸不爽地走了出来,指着队伍骂道:“吵什么呀,大爷我现在为你们开药,手都发麻了,你们这伙大爷还有脸笑啊!”
阿白虽然说诊所暂时关门,但有许多长期服药的患者,所以飞鸟回到流星街后,决定一周开门一天,让他们排队领药。
结果每次都来了一堆人,害他包药包到手软。
话音刚落,他看到了伊路米大爷站在人群中。他吓了一跳,僵硬地转过身体,直当没看见,想窜回室内。
但,伊路米比他快。
他挡在门口,质问:“戴绿帽是什么意思?”
飞鸟想说那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但他没有勇气说出口。只因眼前是伊路米,那个想娶阿白的揍敌客家大爷。若然被他知道阿白一直隐瞒的事实,阿白不在,遭罪的人铁定是他。
“没……没什么意思。”
“你是想自己说,还是等我问清楚?”
飞鸟被他身上发出的阴暗气场吓住,虚心请教:“这两者有何区别?”
“当然有。一个人死,或全部死。”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仿佛言语中的威胁不是威胁,只是日常对话,却吓得飞鸟冷汗直冒。
排队的病人当然不知道他的厉害,只见飞鸟将人请入内,对外喊道:“今天有事提前关门,没有拿到药的,明天继续来。”
说罢,让壮汉驱赶人群。
门外怨声载道,而门内却静得只剩呼吸声。
伊路米扫了一眼门诊室,这里的格局与森林诊所相似,是李太白习惯的风格。置物架上是她惯用的物品,随性摆放。
他满眼怀念。
他问:“李花农和那位老中医是什么关系?”
飞鸟谨慎地答:“师徒。”
“除此以外?”
“还有……有……有……”飞鸟欲言又止,着实不知如何解释这段复杂的关系。“是这样的……”
李太白的命是老中医所救,她的名字是老中医所取,她的医术也是老中医生亲自所传授的。
可以说有老中医,才有今天的李太白。
师徒两人性格有异,但相处尚可。
直到李太白某天她在流星街议会偶遇阎罗乡的鬼灯。
年仅十三岁的女孩对闻名已久的大人物一见钟情,开始儿女情长,不顾危险跑到阎罗乡义诊为由,探情郎为实。
老中医,又名白泽。
他的外貌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白衣,脸容白净俊美,尤其是一对细长的单凤眼,总是荡漾各种风情。
他人生最大的乐趣不是医药,而是美女和酒。
他是花街的常客,女朋友无数,却同时又是极端的单身主义者。
他的死对头是鬼灯,两人一见面相互不对盘。
有人说他们长得像,一黑一白,就像是一对双生儿。
更是惹老中医生不高兴,尤其是后来老中医交往的女性中有几名说他轻浮,不及鬼灯性格沉稳,他更是怒火冲天,视他为对手。
而他唯一的弟子,他可爱的阿白,喜欢的对像竟然是鬼灯。
老中医咬牙切齿,向众人喊话:李太白是他的徒弟,亦是他的未婚妻。
只是老中医在外桃花不绝,未婚妻也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妻。
流星街的居民都知他的心思,有人暗暗地咀咒老中医在外被某个妖艳货色迷住,还白医生一个自由。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中医仍是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
连二月都骂他为老不尊。
未婚妻?!
伊路米受到冲击,陷入沉默。
这就是她不答应与他结婚的因由?
正正当当,让人找不到理由反驳。对于占着未婚夫之名的老中医,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初恋鬼灯。
许久后,伊路米才问:“你可有她的消息?”
飞鸟摇头。
“阿白会定期报平安,没事不会主动联络。除了一个人之外。”
“谁?”
“无镜森林的婆婆。她和婆婆有过约定,每两个月通信一次。距离上一回,现在也快两个月了。”
伊路米咀嚼着这几个字:无镜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