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瞪了他一眼。
又见青年一头乌黑发亮的发丝,她用力一扯,说:“你头发这么乌黑发亮,黑长直有木有?根本就不需要这瓶香油。”
她就不一样。
一头杂草,天生自然卷,头发梳了就像没梳,乱糟糟,像个疯婆子。尤其是下雨天沾了湿气就像爆米花般炸开,绝对不能出门。
她为了方便干脆拿布条裹住,一根也不愿意暴露在外。
死鱼眼青年听到她称赞自己的发丝,心中一喜,不愧让他费了不少时间和心血,专门保养。
他是挺自豪有一头漂亮的长发。
他说:“你以为什么都不弄,它能这么乌黑油亮?兄弟你还太嫩了,做好一件事情要付出对等的努力和代价。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劳而获。”
他虽然隐藏着自己念。
但天生的杀气是无法掩盖,且他根本就无意掩盖。
一般人都不愿近身,莫提是与他对视,更何况是据理争执。连他可爱的三弟也不敢与他争吵。
这少年是天真,还是无惧?
“是。是。是。大哥,你走的桥都比我走过的路多,你吃过的米饭比我吃过的盐还多。既然如此你要找下一瓶也是非常简单的事。”
李太白相当执著。“这瓶先让给我吧!”
少年说的是实话。
但他却不愿意退让。“兄弟你知道长幼有序,先来后到的说法吧!”
李太白的笑脸隐隐有些崩裂,这老大哥怎这么叨唠?!若不是她没有时间,也不想远渡马里特国,犯得着跟他抢么?
明明是她先闻到香气。
明明是她先拿到手的。
在她家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能被人抢走任何东西。
冲着死鱼眼青年一笑,李太白说:“我从乡下出来,没有听说过耶!不如这样吧,”她提议。“玫瑰花这瓶我送你怎么?”
“不怎么样。”
“……”
两人僵持不下,店家只能将手中那瓶被两人嫌弃的玫瑰花香油搁回原位,等他们争出一个结果。
突然,死鱼眼青年,大手指向天空,叫道:“啊!你瞧——”
李太白反射性往上一瞧。
碧空万里,湛蓝如海,秋阳明媚,并无异物,唤她瞧什么呀?
她一垂眼却发现手掌空空如也,白檐花香油不亦而飞。
上当了!
她怪叫一声。
店家则不慌不心地捡起摊上的戒尼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刚好。那青年的身手实在不容少看,根本无法看清他是怎么抢到香油,又是何时丢钱走人的。
“啊!可恶。可恶!”
李太白忍不住跺了一下脚,双手双脚蜷缩,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哈哈……”
她突然蹲下,掩脸大笑。
好幼稚啊!
她都替他丢脸,怎能用小孩子的方法骗她。幼稚鬼!而她竟然相信他的话。哈哈……下回要是碰见了,给他一个炸/弹加餐。哈哈……
店家见她又怒又笑,精神异常,忙出声问:“这位兄弟你当真只喜欢白檐花的味道?”
“嗯!”
李太白应声,起身抹了一把脸。
白檐花是她儿时记忆,亦是她最爱的花。
“这样吧!”
店家说:“我自己本身也很喜欢白檐花的味道。所以留了一瓶,但是已经用过一些。你不介意,我让给你,只收一半的价格。”
“嗯!嗯!”
李太白连连点头,露出大大的笑脸。
店家一瞧,觉得少年的面容纯真又可爱,令人心跳加速。真是邪了门,他向来没有那啥嗜好呀!
他赶紧甩头,甩开这个无中生有的邪念。
热闹的拍卖会继续,没人知道两人在罗开罗市场偶然相遇,为了一瓶白檐花洗发香精。
两人当天离开了友克鑫市。
一人坐火车,悠闲地欣赏窗外的景色。
一人登上飞船,坐着豪华的一等仓,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