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气有些炎热,但只要打开窗户就有凉风拂过脸颊,带来夏天特有的气息。
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随着不同行人的路过,持续转移着阵地。
凯洛特坐在窗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午后真是个犯困的时间段。
看看躺在沙发上的海泽尔,他为不可见的摇摇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轻抚自己的发尖。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那撮被海曼齐根削断的头发也长回了一点点。
起码比刚剪过的草坪好看些。
梅伊甫一抬头,就看到凯洛特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的样子,不由掐了掐眉心。
“凯洛特殿下,您如果没有别的事做,可以随意借阅这里的书。”首相大人委婉建议道。
凯洛特打了个冷噤,立刻收起小镜子,走到沙发前蹲好:“我有事做!我要照顾海泽尔直到她醒来!”
梅伊:行叭。
她低下头,继续处理着做不完的工作。
他们现在位于梅伊的办公书房。
凯洛特因为路痴不能落单,海泽尔还在昏迷状态。梅伊就干脆将两人绑定到一起,只允许他们在自己的视线内行动。
“梅伊——工作辛苦啦!”艾丽米特臂弯里挎着一个小篮子,风风火火地窜进书房,“我给你们带了下午茶哦。”
身后的女仆们抬着小桌和茶点,一窝蜂地涌进房间。
不到一分钟,她们就在书房的中心空地处摆好了下午茶桌,然后迅速退出。
凯洛特好奇地伸脖子:“你拿着什么?”
艾丽米特从小篮子里取出一枝白蔷薇,插到海泽尔的发间:“刚刚在花园里剪的,很漂亮吧。”
海泽尔的红发配白蔷薇刚刚好。
她仰躺在沙发上,连睫毛都不动一下,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艾丽米特在心里叹了口气。
调整了下心情,她从篮子里抽出一支红蔷薇准备送给凯洛特。
“噫——你不要把植物的生|殖|器插到人家头上。”凯洛特噌噌地远离沙发,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你真的仔细检查了吗?这种植物最招蚜虫了!”
艾丽米特拿花的手僵在半路。
鲜艳的蔷薇转了个弯,回到篮子里。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园艺剪。
她对凯洛特招招手,笑得核善:“你的头又长长了,我来帮你修剪一下吧?”
凯洛特一时不知道她是嘴瓢还是认真的,只能一只手捂头发一只手捂脖子,面色惊恐。
“哼!”
艾丽米特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优雅地将剪刀放回,连着篮子一起搁到梅伊的书桌上。
三人入座,茶话会正式开始。
“再有一个多月,你就二十岁了。”梅伊放下茶杯,“今年要举行的舞会吗?”
“嗯嗯……按照惯例,在城堡举行就好。”艾丽米特吞下嘴里的蛋糕,才不急不缓地回答。
凯洛特就没她那么讲究了。嘴里嚼着东西,双眼因惊讶瞪圆。
“哇……你还敢办生日舞会呢!”他有些口齿不清地劝说道,“不是我危言耸听呀,你每次过生日都要出点事儿。这真不是什么诅咒?”
艾丽米特愤愤瞪他一眼:“我也不是危言耸听,凯洛特。你继续这样下去,可就要孤独终老了。”
王子殿下没有丝毫求生欲地拍拍胸脯:“有我那二三十个侄子侄女在,再怎么都混不到孤独终老!”
梅伊怜悯地看向他,摇头抿茶。
“嘭————啪!”
房门被粗暴的打开,又被粗暴地合上。
海曼全身裹挟着黑气,气势汹汹地拉开属于他的座位坐下,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这可真难得,是谁把我们的大管家气成这副样子?”凯洛特倒了杯红茶放到他面前,笑嘻嘻道,“快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海曼没理会他那幸灾乐祸地语调,一口气将茶水灌下,激动地直拍大腿:“侍卫队的那帮小崽子也太难带了!海泽尔当年是怎么把他们治得心服口服的?”
凯洛特望天:“靠拳头吧。”
梅伊点头:“是实力。”
艾丽米特也举起她的小拳拳:“物理说服哦。”
海曼抢过茶壶倒茶,再次一口闷。
作为一名合格的绅士,海曼不允许自己用如此粗鲁的方法。
他忧伤地双手撑额:“我的人格魅力居然失效了……那群肌肉发达的蠢货,都不肯听我讲完就打断我的话!”
梅伊:“……什么人格魅力,你一开始就没有那东西。”
凯洛特不得不提醒他:“你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任务?”
海曼:…………
现在城堡内外的事务都压在他身上,还真忘记调查肯特将军家的事了。
“你还有脸说!”海曼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右手边的凯洛特,“但凡你有点用……”
凯洛特连忙指向躺平的海泽尔:“我有用!我的叶子都给了!”
海曼很是抓狂:“那她怎么还不醒?!”
海泽尔一脸平和地躺在沙发上,除了发间那朵白蔷薇,跟海曼上次看到的没有一点变化。
凯洛特摸摸下巴,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可能是缺少了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