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保带着一?群尚衣局的女官们,向姜鸾禀报了由她随同李怀懿去大祭的消息。
姜鸾讶然,“陛下的吩咐?”
“是,”王保露出妥帖的笑意,“贵妃娘娘,大祭要要穿的深衣,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往年,都是由太后和德妃随同,因而礼部一直没有准备姜鸾的深衣。
姜鸾愣愣地点了下头,尚衣局的女官们鱼贯而上?,为姜鸾裁量尺寸,王保在一旁说着吉祥话。不一?会儿,裁量结束,姜鸾留他们喝了茶,又?给了赏银,才将他们打发走。
长乐宫的宫女们满面红光,围绕在姜鸾的身边,如同鸟雀一?般,叽叽喳喳地道:“娘娘,陛下真是喜欢您呢!”
“嘘——”姜鸾竖起一根手指,置于唇边,“不许妄议陛下。”
宫女们嘻嘻笑起来,在旁边道:“陛下独宠娘娘。”
“陛下给娘娘吸蛇毒。”
“陛下给娘娘升位……”
“好哇,你们这群没大没小的。”姜鸾故作怒意,“今晚上?罚你们不许吃饭。”
宫女们缩了缩头,纷纷央求,姜鸾故意训斥了她们几句,才把她们放走。
大殿中忽然安静下来,姜鸾躺在软榻上,不由想到——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思绪像陷入沼泽中,迷惘而无法挣脱。姜鸾的心绪起伏不定,最后想到了储秀宫的那两个秀女,她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把脸埋在靠枕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半个月之后,礼部终于紧赶慢赶,将姜鸾的深衣制作出来,随后按照李怀懿的要求,送到承乾殿中,给他过目。
李怀懿瞥了几眼,颇感满意,对宫人道:“去传贵妃。”
姜鸾惺忪着睡眼,来到了承乾殿。
每到冬日,她就爱睡觉,但李怀懿每天醒得很早,为了给他请安,姜鸾只好先艰难地起身,坐着步辇来到承乾殿,请安后,再回到长乐宫中补眠。
今日,她已经请过安了,却又被传过来。
“爱妃的心口还疼吗?”李怀懿看见她,一?如既往地询问道。
“疼。”姜鸾脸不红气不喘地瞎说。她朝李怀懿请安,听见他似乎轻笑了一?下,“免礼,爱妃过来,看看这套衣裳,合不合你的喜好。”
礼部的人在旁边一听,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听陛下这意思,若是贵妃不喜,还?要再改?
之前太后和德妃的深衣,也是这样送过来的,陛下可没有多说什么。
姜鸾走过去,见到宫女们捧着一?套绒绣团凤深衣,袖摆极大,针脚细密,华美优雅,显然是用了心的。
李怀懿站在她身前,凝睇着她的动作,“喜欢吗?”
姜鸾点点头。
礼部官员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后见到陛下给他打了个手势,他连忙告退,留下深衣,带着宫女们离开。
李怀懿把姜鸾搂在怀中,轻声道:“既然喜欢,就让朕帮你换吧。”
姜鸾的手抵在他的胸口,闻言忙道:“不必了。”
她捂着心口,“想到陛下为臣妾辛劳,臣妾这心口,就像被刀绞了一?样疼。”
“这么夸张?”李怀懿抱着她,把她扔到榻上?,随即俯下身子,“那你散播流言的时候,心口疼不疼呢?”
姜鸾心中一跳,把脸扭开,李怀懿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覆下双唇。
毫不怜惜的进攻,在她唇齿间掠城夺地,开疆拓土。
片刻后,姜鸾微微喘气,她把脸埋在李怀懿的胸口,“陛下在说什么呢?臣妾什么都不明白。”
“不明白?”李怀懿感觉自己胸口之处,烫烫的,像有一?把火在烧,却并不是愤怒之火。
他把姜鸾的脑袋从胸口扒拉出来,瞥见她发髻微乱,小脸潮红,月眉星眼,美得像是天边流淌的月华。
不知为何,他心中一软。李怀懿把姜鸾抱起来,自己坐在软榻上,把她放到自己的膝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