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啊,是花衣酱吧?”神田花衣原本是要在办公室加班到后半夜的,结果太宰治一个电话把她从资料中呼唤了出来。“……太宰先生?有什么事情吗?”神田花衣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嗯,是这样的,我想起下午被国木田君拖出去的时候,花衣酱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的样子……那件事情解决了吗?”“嗯,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之前佐佐城小姐在身体没有大碍之后离开医务室了……还有……她好像表现得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和善呢……”
“……我知道了……不过花衣酱的感觉真的很敏锐呢。”太宰治在这头感慨了一声,然后又半开玩笑地问,“难道这就是来自于一线城市大集团公司的工作经验吗?”
“嘛……怎么说呢,这可能单纯的只是来自于女人的直觉吧。”神田花衣知道佐佐木信子有哪里不对劲,但她由于信息掌控不足的原因,并不能够确定对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但她还是打算说出这一点,就算是为了让那群笨蛋长个心眼也好。
“真是可怕的女性直觉啊……”听到神田花衣这么说,太宰治在那头轻笑了下,半是感慨半是恭维地呢喃了一句。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这边就先挂咯,今天的工作任务很繁重呢。”神田花衣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电话那头的呢喃,她看了眼已经足够把自己的头埋进去的文件资料,忍不住就觉得心好累。
虽然武装侦探社已经在不停地招募人手了,但现实是……她们这群事务员仍旧很忙,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四五个人来用。
春野绮罗子听说已经快有两天没回过家了。
“绮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东西我来就可以了。”看着春野绮罗子半躺在工作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就差一口气就要去了的样子,神田花衣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对方身边建议道。“你看你再这样工作下去感觉也不会有什么效率,所以……”
她这么说着,又指了指已经被倒空来到咖啡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泡壶咖啡吗?”
“诶?好……”脑子已经糊到转不动了的春野绮罗子眼神呆滞地看着被神田花衣指着的咖啡壶,慢了好几拍才应声。
这时候,说实话不管神田花衣让她干什么她都会毫无异议地去做了。
办公室里的事务员目前还在坚守阵地的也就她们两个了,其他的事务员并不住在事务所提供的宿舍,而春野绮罗子毕竟是社长秘书,所有事务员手上的文件资料都要在她那里过一遍,所以就算大家手头的工作都做完了,她还是要再检查一遍才安心。
神田花衣毕竟在时政做过一段,寮办那边的报告也没少写,所以对于这部分文件资料的整理归纳倒是还游刃有余,问题就是某些调查员的报告……
除了国木田独步和谷崎润一郎提交的报告还算得上严谨完整之外,江湖川乱步手头上的报告往往只有寥寥数笔,需要事务员发挥无限的想象力帮助填词造句,而宫泽贤治则是会把所有的事件联系上自己家养的牛,至于太宰治……
那个就更绝,要么开天窗,要么就是写些无病呻吟完全和事件调查无关的东西……
还不如让虽然字迹看起来稚嫩得有些可爱却非常认真的小老虎来写呢。
深夜的时候,春野绮罗子恍恍惚惚终于好不容易煮好了一壶咖啡,她端着咖啡壶准备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神田花衣这时候并没有坐在工位上,而是走到了窗户边上,透过并不算大的缝隙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亮。
神田花衣的脸上并没有平日里面对他们时自然露出的微笑,也没有面对调查员们比起礼貌倒不如说是冷淡疏离的虚假客气,她只是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这样子的神田花衣,让春野绮罗子感到格外陌生,也格外……真实。
没有人能够一直保持微笑的。
即使天然乐观如宫泽贤治,偶尔提到他们家的牛时也会露出那种愁眉不展的表情。
而神田花衣……
不知道是因为敬业的精神还是因为习惯了带着微笑的面具,春野绮罗子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发现她无时无刻不在微笑。
无论面对什么人,神田花衣都是微笑的。
即使在被太宰治那种无赖缠上时,神田花衣轻蹙起眉头,表现得有些为难时,对方的嘴角仍旧是习惯性地勾起的。
在这段时间繁重的工作强压之下,春野绮罗子竟然没有一次见到过神田花衣明显地表露出过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