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齐天朗死乞白赖把林霏开拖到清水湾。理由是,他们好多天没有独处了,因为康乐盈这位电灯泡小姐最近既不加班又不出差,早晚待在家里,除了打扰他们之外,无所事事。
吃过饭洗过碗,齐天朗进房间收拾明天要穿的衣服,这是他的习惯,头天晚上会准备好第二天早晨要穿的衣服。
林霏开在阳台上吹了会夜风,又给几盆植物浇水。这是她和齐天朗一起在小区门口的花店买的。他俩都不擅长饲弄植物,当初一共买了五盆,现在还能保持绿意葱葱的有两盆,另外三盆枯得可以当柴烧。
浇水完毕,林霏开回到屋子里。客厅一角有架钢琴,她无聊地把钢琴布罩揭开。钢琴有点旧,已经掉漆了,和这房子的整体装饰不太般配。
齐天朗在房间叫:“宝贝儿,你知道我那件灰色衬衫放在哪了吗?”
“我不知道啊,不是你自己放的吗?”她冲房内大声回了一句。
“宝贝儿,上次不是你帮我熨的吗?你放在哪了啊?”
“······应该是衣柜的第二层,你再找找。”
她掀开琴盖,指头敲上琴键,一串生硬的音符前赴后继地跑出来。她不会弹琴,她只是觉得好玩,乱按一气。
“宝贝儿,别动这架钢琴。”齐天朗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一边说一边盖上琴盖。“这是我妈妈以前常弹的,太旧了,会弄坏的。”
他的手指来回摩擦琴盖上一块掉漆的地方,似乎想把它摸得恢复原状。
“这可不是我弄的。”她嘀咕了一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宝贝儿。我是说,钢琴太旧了不能弹了,你要喜欢,我给你买架新的。”他把钢琴布罩重新套上。
“我不需要,也不会弹。”
“我会,我教你。”
“没兴趣。”
齐天朗转过头静静地看了林霏开五秒钟,伸手摸她的脸,她避开了。
他笑问:“你生气啦?”
“没有。”
“别不承认,我看出来了。”
“我说了,没有。”
“来来来,我们四手联弹,好不好。”他说着,又来揭钢琴布罩。
“不要,我不会。”她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干嘛,我就说了一句而已,你就不高兴啦。”
“真的没有,我真的该回去了。”
“今晚留下来······”
“不。”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那你帮我把那件灰色的衬衫找到,我就送你回去。”
“这有什么难找的?少爷,衣服不都在那放着吗。”
林霏开憋着一肚子气,去房间找衬衫,齐天朗尾随而入。
林霏开在衣柜里找啊找,还真不好找,因为齐天朗的衬衫都长得差不多,差不多颜色差不多款式,有些根本就一模一样。不过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件。
终于在一排灰色衬衫中找到了他要的那件灰色衬衫。
“少爷,是不是这件啊。”林霏开举着衬衫,转过头,恰巧和齐天朗面对面。
原来他就站在她身后。
“让我检查一下。”他的声音低低的,接过她手里的衬衫,扔进衣柜。
他左手一拉,她就跌入他怀中。他吻她。春波在她的心中荡漾,涟漪一圈一圈又一圈。
“今晚留下来,嗯?”
“你······每次都用这招······”
“谁让这招管用呢。”
他把她抱上床,两人黏糊了好久。
“我怎么感觉你瘦了,这里好像也小了点。我喜欢胖胖的,手感好。”
“天朗,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
“有多爱?”
“爱到——想和你结婚,一辈子腻在一块。”
“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责任、包容。”
“还有吗?”
“结婚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是坦诚,是两个人之间互相坦诚。”
“嗯我知道······坦诚······嗯宝贝儿别动·····我还没亲够呢······”
她坚持要回去,齐天朗撒泼打滚也没能改变她的心意,只得悻悻地送她走。
他边开车边嘟囔,林师傅我怎么感觉你变了呀。
已是深夜,马路上空旷无人,车也很少。经过一个路口,绿灯,有只小狗晃晃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
齐天朗紧急刹车。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林霏开觉得自己一定会飞出去。
“你想吓死我!”
“有小狗呢。”
因为被小时候被狗咬过,林霏开对狗一向缺乏好感。“那你也不用急刹啊。”
“宝贝儿。”他摸摸她的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怕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