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是个很耐打的人,起码他膝盖骨折后不久又能跑了。
不过左护法始终好奇着那个叫钟仪箫的少侠,竟然能得到教主亲赐人渣的名号,难不成他跟教主有过一腿?
到最后还是去请那位常神医过来他们暂住的藕花小居了。
那常神医之所以被称为庸医,不是没原因的,第一,他爱钱,治病时要价很高,完全看心情定价,第二,他只要一遇上莫骄,知道自己赚不到诊金,口中就只有一句话——
“不行啊不行啊!你家教主的病我治不了,你们快去准备后事吧!”
因此莫骄特别想杀了这个常神医,可他确实有点医术,被整个魔教中人诋毁成庸医,在白道却混得很开,谁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问声好,毕竟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到最后还得依仗这些神医救治。
左护法瘸着腿又跑了一趟医馆,是教主吩咐他来请人的,要是不去的话,他另一条腿也要断!
他倒也认识那常神医,一进门扔一锭金子过去,看在金子的面上,常神医背着小药箱跟在左护法后头去了藕花小居。
一进门见着阴沉着一张脸的莫骄,常神医撒腿就想跑,可不及左护法快,长臂一捞就将人按在莫骄对面坐下,常神医指责道:“你没告诉我是来给莫教主看病的!”
左护法:“说了你还能来?”
自从上次他因为胡说八道被魔教长老们揍了一顿,之后是见着莫骄就跑,连诊金都不敢开口要了,因为这世上大抵也只有他一人胆敢叫魔教的长老们趁早给教主准备后事的了。
被揍也是活该,左护法那时候也拍手叫好来着。
比起去年,常神医见到莫骄又小了一点,但他坐下后满脸不愿的一想,奇怪道:“不对啊,现在才五月,这是怎么回事?”
莫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庸医,面无表情道:“这不是该问你吗?”
常神医浑身一抖,心疼自己这一趟出来又没挣到钱(左护法:喂喂!你刚拿了本护法的金子啊!),常神医不会武功,医术精湛,嘴贱,小气,还贪财,但他也胆小,害怕莫骄会整死他,比如断他财路。
“……我听说,你们魔教在追杀莫长老,这事是真的?”
莫骄淡然道:“医术不精,治不好本教主的病,就是这个下场。治好了,本教主也可赏你金山银山。”
常神医立马变脸,一脸正气的说:“莫教主请把手给我,在下且先为你切脉。”
左护法鄙视地看着常神医的态度转变。
最后常神医得出结论,莫骄的怪病提前发作兴许真的与何芸师太有关,他体内还有一道仙霞派化虚掌的残余功力,催发了怪病的发作时间,也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阴谋。
左护法坚信是后者。
“这一定是阴谋啊!那老婆子绝对是故意的!”
莫骄不说话,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常神医嘲笑一声:“要是白道知道了这件事,早就来清剿魔教了,一个只剩下几年命活的病秧子教主,谁还放在眼里?”
莫骄闻言面色变得冰冷。
左护法趁机落井下石:“教主,他又说你坏话了!”
常神医:“……我是实话实说,一年小一岁,按这个规律下去,到九年后那就真的该一命呜呼了,这个莫长老也知道。”
“你还胡说八道!”
左护法一脸激愤地指责常神医,“你这个庸医,我看教主得了怪病的消息就是你传给白道的是不是?你好恶毒,是我们信错人了,你快把我的金子还给我!”
泼脏水这活,果然左护法十分了得,而且他还翻了常神医怀里拿回了金子。
常神医生气了,他可不怕左护法,更何况他还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居然有人敢抢他的金子,气得拍桌而起。
“我什么时候给白道的人说过这个事了?夏清明你不要含血喷人!我看你才是魔教的叛徒,整个魔教谁不知道你想谋权篡位?你把金子还给我!”
……妈耶,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要篡位!
左护法吓到了,拿着金子反驳道:“我不是我没有!庸医你不要胡说八道!休想挑拨我和教主的感情!”
“……聒噪。”
莫骄皱了皱眉头,可那二人并没有理会他这个教主,反而快要掐架起来。
常神医骂骂咧咧道:“我就说我就说!有本事你打我啊!对了,你有本事别用内功啊!再骂一声庸医试试看?再不把金子还给我,看看我毒不死你!”
左护法:“庸医庸医庸医庸医!我就不还就不还!不用内功就不用内功,我也能抽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庸医……”
……真是反了天了……
莫骄默默饮尽杯中茶水,心中劝着自己,我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我很和善。
再说了他又不能揍死眼前这两个人,这两个家伙还有用,正好午后吃完饭有些困了,他起身回了床上,扯过被子蒙过头睡午觉去了。
绝大部分的时间里,莫骄都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他话不多,存在感……
也不高,但他只要站在那里,魔教中人就不敢乱说话了,可是一旦变小,教主的气势就弱了七八成,存在感也就低了更多。
左护法跟常神医掐完,最后一脸绿的躺倒在地。
常神医踩着他的脸手中夺回了那一锭金子,嗤笑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常神医的名号,论起用毒,我敢称第二谁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左护法趴在地上艰难开口:“……庸医!”
常神医得意洋洋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去年你们长老揍我的时候你居然敢拍手叫好,呵呵呵呵呵,现在怎么笑不出来了呀,左护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