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进之听了少爷的话离开了洛阳书院,现在不知道藏在哪儿了。该如何处理?”张齐福想到王少爷就想起了件被王少爷弄出来的乱子,心累问道。
“先不管他。”王执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淡淡道。“他若是闭嘴,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他要是闹什么幺蛾子,肯定会露出踪迹的。那时候咱们再去找他也不迟。”
他将田进之放在洛阳书院就是为了看着。如今跑了就跑了吧。跑得了和尚跑不过庙。想抓他有的是办法。
“此次少爷在洛阳之事倒是有些蹊跷。”张齐福点点头,接着道。“看似和那位脱不了干系,可到底谁让他知道咱们要对田进之下手?咱们根本就没想动田进之啊。如此让他在洛阳闹一场,图什么呢?”
“不管图什么,那背地里的才是咱们对头。”王执慢条斯理道。“这位被利用的陛下,就先放着吧。不过是只咱们捏在手里的蚂蚱,哪里敢蹦跶。”
不敢蹦跶的陛下正在御花园里给花儿浇水。一株牡丹过了花期,被圣上洗得叶子茂密又碧绿。
“找了都是谁家的姑娘?”赵礼清雅的脸上如云如月,脸上笑意不减,淡淡道。
“唔。”余弃穿着御前侍卫服,正儿八经站在跟前,仰着头,低头回想。“不记得了。反正不是姑娘姓王就是姑娘的娘姓王。”
“陛下,您这回在劫难逃了。”余弃同情地看着赵礼。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放肆。”赵礼转了身子,睫毛轻轻一扫,抬了眼睛仰着头望天。“什么在劫难逃?怎么说,也是王昉堂表姐妹们吧。”
“都是亲戚,定然长得不差的。”赵礼小声嘟囔一声,清浅一笑。
…………
王少爷回京真是舒服又恣意。坐则高谈风月,醉则恣眠芳草,生生把京城的秦楼楚馆给逛了个遍。拉着狐朋狗友们,将所有姑娘们一个个排查了一番,立志出一本索引,卖给书坊。
不过楼虽然逛了,书却迟迟没出来。临起笔的时候,王少爷觉得颇有些败坏斯文。寻思找个画师直接上图算了。
萃红楼里,王少爷枕在依月姑娘大腿上,翘着二郎腿正在相看画师。一人一幅美人图看得王少爷眼睛疼。
“这还真是画如其人,一个个画得美人歪瓜裂枣的。”王少爷心情不好,嘴上也不饶人,阴阳怪气嘲讽道。
“滚滚滚,你自己眼睛斜,看什么都是歪瓜裂枣。爷不伺候了。”画师不干了。袖子一挽,躺在王昉旁边不起来。
“放屁。爷出门谁不夸爷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王昉瞪着他这位堂兄一眼,霍地坐起来不服道。
“对对对。就你好看。”王旼抽抽嘴角,一把拽住王昉的脸,咬牙扯了扯,欠抽道。“你要是现在出门,问遇到的第一个人你好不好看,他说好看了,我就承认你好看。”
“当真?”王昉哼一声,推开了依月姑娘,下榻找鞋问道。
“这有啥当不当真的?你敢去,我还不敢承认?记得穿得斯文点,省得别人还以为你是哪个接客的小倌。”王旼嗤笑一声。搂了依月姑娘亲一口,躺在美人怀里眯缝着眼睛打瞌睡。王昉那混蛋辱他墨宝,他定然要找回场子来。
“小倌个你娘的大姨的小舅子。”王少爷一个鞋子甩过去,怒道。嘴里还不含糊,不骂他爹,生怕骂到了自己。
说着将门打开,仰着脸,看也不看。对着门前人道。“公子请留步。”
然后略低下头,看清正留步回头望着他的人。脸色一黑,拽下自己另一只鞋子扔过去。
“我可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