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咔呲咔呲响了几声,好像自己的怒气被这几声响动给带走了一样,这才压着火气说道:“每周三上午和周五下午。”
谢千遇嘴角不动声色地翘了起来:“知道了。”
然后将东西收拾好,说了声“卉美人,我们走”,就揽着漂亮的导|火|索女士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曲初目送两人走出去,就看到谢千遇的胳膊一直缠在那个女人的肩膀上,而且还叫她“美人”,一时间只觉得这个女人更加一言难尽了:
啧,老少通吃,没个下限。
“姐,你先回去,”出了医院大楼,谢千遇说道,“我在这附近还有点事情要办。”
是的,被曲医生暗搓搓称为“导|火|索”的女人,名为胡人卉,虽然比他大了十七八岁,但确实是他的表姐,是他老妈同父异母的大哥的亲闺女。
他目睹胡人卉把车给开走后,转身又进了医院大楼,去了院长办公室。
“请问,心胸外科是不是有一位姓曲的医生?什么时候来的,我之前怎么没看到过。”
对方答:“没多久,也就几个月吧,是个海归博士呐,还在星河大学教书呢,年纪轻轻的,啧啧,就已经是教授、博导了,后生可畏啊。”
谢千遇第二次走出医院时,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心里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四年了,”他低声说道,眼睛里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光华,“你终于回来了么?”
谢千遇从医院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直接去了附近的“将军令”——
将军令在本地算是比较有名的中餐厅了,味道够正,门面不算很大,不过价格公道,环境看起来很舒服,深受学生党以及刚进社会的年轻人的喜爱,平时几个好友聚餐都会将地点选在这里。
如果是饭点,这里的服务员都是忙疯的状态,恨不得化身为陀螺一路旋转着工作。
不过,这会儿不是饭点,所以当谢千遇抵达餐厅时,服务员们都在优哉游哉地磕着瓜子聊着天,跟着老板一起打屁吹牛,不时发出阵阵爆笑。
“哟,怎么穿这身行头就来了?”
谢千遇刚进店,就听到了一阵熟悉又浑厚的声音。他笑了笑,高声喊了句:“老姜,老三样!”然后在一张靠近角落的卡座上坐了下来。
被他叫做“老姜”本命姜军是“将军令”的老板,也是谢千遇的发小,两人从小尿和泥巴玩到大的交情,从幼儿园一直到高考,居然很有缘的待在同一个班级。
姜军嘴上虽然说着“也就你敢这么指挥老板给你做饭”,一边已经钻进后厨忙活起来了。一刻钟后,酸辣土豆丝、凉拌木耳、水煮牛肉已经上桌了。
“要酒么?”姜军问。
“不了,”谢千遇摇摇头,笑了笑,“这两天一直飞。”
“那你还有闲情来这里晃,”姜军夹了一片牛肉塞进嘴里,“什么风把我们忙碌的谢机长给吹来了?”
谢千遇答非所问:“刚刚碰到了一个故人。”
“还故人?”姜军揶揄地瞟了谢千遇一些,“谁啊?”
他看到谢千遇脸上的笑突然就僵在了脸上,便也严肃了起来,试探性问道:“不会是……他吧?”
谢千遇认真地点点头:“对,就是他。”
就是曲初。
关于谢千遇对曲初的感情,姜军刚开始从自家发小嘴里得知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被雷给劈了一样,满脸写着不相信,甚至还非常娇羞地捂住自己敦实的胸口,一脸惊恐:“卧槽,你不会对爸爸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吧?”
当即就被谢千遇给踹了一脚,笑骂道:“滚蛋,爸爸看脸。”
姜军想起了高中时候和过去几年间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谢千遇又突然笑了,耸耸肩:“还能怎么办?以前是我太年轻,怂,不懂事儿。”
姜军有种不好的预感,犹犹豫豫地接过话茬儿:“所以……?”
谢千遇挑挑眉,眉宇间写满了意气风发:“所以,不要怂,就是上!”
对,上——
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