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跟在刘莉莉身后,连走路都还不太稳的小娃娃,玉凌的心越来越沉。再想到自己那个白胖可爱又粘人的弟弟玉言,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趁着外婆哄胡凡睡觉的时间,玉凌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将意识向外扩散。
他当时的灵力只能向外延伸六、七十米,但意识却可以到达三百米外。
闭上眼睛,仔细查看周围的一切动静,村民相互奔走的身影,刘莉莉惊慌焦急的喊声,刘家阿奶嘶声裂肺的哭声,都一一传入玉凌的脑海。
跳过光亮有人的地方,玉凌将心神放在不易察觉的黑暗处,突然在自家后院外的墙根下发现了一团可疑的黑影。心里一紧,凝神仔细查看,竟然是两个人蹲在那里,脚边还放着一个旅行袋。
心里的不安加剧,玉凌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用灵力探查旅行袋的东西。等心里的猜测确定时,他已经走到里屋门口,没去考虑外婆是否会相信他的话,张口就道:“外婆,我听到后院围墙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又没手电筒的光,您说会不会是有人躲在那里,不如您去叫几个村民来看看。”
张凤婉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往外走,丝毫没怀疑玉凌话里的可信度。
玉凌看床上的胡凡已经睡着,帮他放下蚊帐,出来时关上了里屋的门。
神识一直观察着墙根下的两人,防止两人听到动静逃跑。
张凤婉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带了六、七个村民进了院子,其中就有胡俊伟和阮小冰。
玉凌指挥几人从院外左右包抄,胡俊伟带两人直接打开后院小门。
等那两个黑影发现不对,想躲进后山时,已经被冲过来的村民押趴在地上。
玉凌第一时间打开旅行袋,里面的景象让周围的村民倒吸一口冷气,随后涌上心头的便是疯狂燃烧的怒火。
虎子浑身是汗,手脚捆缚,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肮脏不堪的旅行袋里。
玉凌也不管周围人的惊呼和议论,靠近两步,用灵力快速查看了一遍虎子的身体,除了严重缺氧,他还被喂了过量的安眠药,已经出现休克现象。
这种情况下,村民都不敢上前移动孩子。张凤婉不忍孩子就这样躺在地上,抱起他放到堂屋的躺椅上。
玉凌也跟了进去,知道就算现在送医院,孩子也救不活了。可是让他就这样看着一条幼小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又于心不忍。
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外婆在给小娃娃松绑,也伸手帮忙。借松绑时的肌肤接触,将灵力传入他体内。
因为时间紧急,玉凌在清除虎子体内毒素的同时又要修复他衰竭的心脏和大脑。直到体内灵力用尽,才将虎子从鬼门关拉回来。
整个过程看似漫长,其实也就五、六分钟时间。听到门口传来哭喊声,玉凌收回了手。
站在院子里的村民们让开了一条路,刘家阿奶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院子,身旁还跟着哭哭啼啼的刘莉莉。
“虎子啊,俺的命根子呀!”老人家的声音沙哑而虚弱,跨进门槛的腿颤抖的厉害,“你这是要吓死俺呀,你要是有个好歹,俺也不活了……”
“小莉奶奶,您别着急,虎子没事,就是睡着了,一会儿就能醒。”玉凌一边安慰一边引着两人来到躺椅旁。
阮小冰已经给虎子擦干净小脸,虽然闭着眼睛,但呼吸已经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红润。
刘家阿奶看到孙子好好的躺在那里,心里的大石落地,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
张凤婉虽然奇怪虎子在短短几分钟里转危为安,但望见一旁的大外孙,便啥也没说。
此时看刘家阿奶摊在地上爬不起来,忙上前搀扶。“刘婶子,你可不能倒下,两个孩子还得指望你照顾呢。虎子好好的,啥事没有,你可别自己吓自己,”指指跪在她身旁不停哭泣的刘莉莉:“你看看,你这要是把小莉这孩子吓出个好歹来可咋办。”
刘家阿奶见身边拽着自己手臂不放的孙女,两只眼睛已经红肿的睁不开,膝盖上也摔破了皮,心疼的拍拍她的手。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将虎子紧紧地搂进怀里,埋首在孩子的脖颈间,感受着孩子温热的体温和呼吸,满是皱纹的眼角,泪水不停的滑落。
“俺的虎子没事,俺的虎子好好的,俺的虎子没丢……”嘴里一遍遍的重复呢喃着。
刘莉莉也跪坐在两人身边,紧紧抓着虎子的小手,眼里满是自责。
姐弟两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每年只在过年时回来几天,两个孩子交给早年守寡的刘家阿奶照顾。
屋内屋外的村民看到此种情景也都感同身受,有几个心软的妇人早已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