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钧看着整个人都陷入焦虑和茫然边缘的杜修,沉默下来。
严钧进屋的时候陆祁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他听见动静回头,见是严钧回来了,匆匆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他拿着手机走到严钧面前,看了看他不太好看的脸色,问:“怎么?和杜修谈的不顺利?”
严钧摇了摇头,“不是,是落落出事了。”
“落落,”陆祁皱着眉想了想,“是杜修身边经常跟着的那个短发小女孩?她怎么了?”
“说来话长,有时间我跟你说。”严钧使劲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先不提这个,你和那个什么酒井一郎联系上了吗?”
陆祁点点头,“他说他没有这种东西。”
严钧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心说最近的事怎么就没一件顺利的。“那是奥斯顿骗我们?”
陆祁沉吟了一会,“也未必。”然后突然抬头问严钧:“你知道酒井一郎是谁吗?”
严钧摇了摇头。
“酒井一郎是日本山口组的新任头目,他跟奥斯顿交恶已久。”提起这个人,陆祁也觉得头疼,“我的人打听到前些天酒井一郎的确从奥斯顿这里抢了一样东西,但具体是什么除了这两个人没人知道。”
严钧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来奥斯顿和酒井一郎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如果奥斯顿说的是真的,那么酒井一郎就是因为那张卡太重要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在他手里;可如果酒井一郎没有说谎,那么奥斯顿的做法就值得推敲了——他想利用他和陆祁对酒井一郎做什么?他们又能对一个日本最大黑帮的头目做什么?
陆祁:“不管他们谁在说谎,我们都要会一会酒井一郎。”
严钧闻言失笑,的确,这件事从头到没都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你说得对。酒井一郎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祁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像是想到了某些让他接受不能的东西——比如他每次看别人吃臭豆腐都是这个表情。“酒井一郎这个人是个疯子,偏激,残忍,固执,古怪,跟他谈交易,你很难摸清他的脉门,极度不好掌控。他加入山口组之前是日本最有名望的北辰一刀流的传人清河伊正的关门弟子,据说他能成为山口组的老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刀术。”
严钧咂舌,“听起来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
“其实要是对他胃口了,他也不是很难搞。”他眼神复杂地看向严钧,“他为人熟知的两个喜欢好,一个是好刀,一个就是邪术。听说他当年曾经从东南亚抓了七八个降头师让他们当着他的面下降头,结果也不知道他找来的人技术不过硬还是怎么的,都没什么效果,最后他就把那几个降头师都丢到他家后院的池塘里喂了鳄鱼。”
严钧:“……你看我干什么?”
陆祁忍笑,“你给他露一手,没准他把山口组都送你了。”
严钧暴躁:“你以为那是变戏法吗!”
陆祁哈哈大笑地搂住他,在他郁闷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别想那么多了,都几点了,快睡吧。”
两人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严钧醒过来的时候陆祁已经起床了。他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吃饭,正好碰上刚吃完饭的陆祁,陆祁拉着他站在楼梯上来了个让人一大早胃口大开的早安吻,严钧甚至能从他口腔里感受到淡淡的豆浆的味道。陆祁摸摸他的脸,“你先下去把饭吃了,我上去处理点事情。”
睡得很好的严钧心情也很好,他用手指头勾了勾他好看的下巴,“男人别那么无趣,回去床上等我。”
陆祁失笑着抓住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那成熟迷人的眼神和男性荷尔蒙爆棚的样子把严钧看了个晕头转向,“好。”
今天外面的阳光也特别好,严钧觉得自己走到餐桌前的脚步都格外轻快。坐在桌前吃饭的杜修的状态看起来比昨天强多了,起码把他的胡子刮了,他冲着严钧挑挑眉,“心情这么好。”
“还行吧,”他左右看了看,“我家陆祁坐哪?”
杜修伸手给他指了指。
严钧晃晃悠悠地走过去,见他的位置上还留着半杯没喝完的豆浆,于是非常猥琐地把剩下来的半杯给喝了。香醇的豆浆一进嘴,严钧就觉得这个味道怪怪的,有点熟悉——
正准备鄙视他的杜修就见严钧的脸色刷的就变了,他把嘴里的豆浆吐到盘子里,把剩下的少得可怜的豆浆放回桌子上,一双眼里的愤怒几乎快凝如实质,连杜修都被他这副样子震了一下。
一种无边的恐慌席卷而来,冲撞的严钧手止不住的抖,他只来得及给杜修丢下一句“看住这杯豆浆”就拔腿往楼上跑。
严钧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个不停,短短的一截楼梯却漫长的让人发狂,他忽的想起陆祁英俊的眉眼和带着淡淡豆香的的吻,汹涌而起的愤怒,恐惧,一并堵在他的心口,刺激的他眼眶微微发红。
说来只有短暂的几秒,对于严钧来说,却是度秒如年。他刚冲到门口,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陆祁压抑着痛苦的低吼就透过门板直把他的的三魂七魄都撞得移了位。
“陆祁!”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小攻跟了我真是倒了霉了。落落在第三章也不第四章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