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讶异地看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那个遥遥看着这边的骑马的男人,由衷地感慨:“好眼光。”
他顿了顿,又非常自然的补上一句,“很般配。”
——就好像刚刚看了一眼就想认识严钧的不是他一样。
陆祁当然不会为难一个识时务的人,更何况他现在也没心思去理别人了,他简单粗暴地当着别人的面给自己的人打上“陆祁所有,闲人勿近”的标签,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尔夫球场边缘的严钧,半晌,他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
奥斯顿:“……”这场景怎么那么诡异。
他正心里犯合计陆祁招手又能有什么用,远处的坐在马上的年轻男人动了。他弯腰把怀里的头盔挂在栏杆上,扶住横梁,敏捷地翻进了高尔夫球场,又伸手把头盔抱在怀里。这过程干净利落,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自有一番行云流水般的赏心悦目。他另一只手摸了摸马儿的脑袋,看样子像是在它的耳边说话,随即又拍了两下,马儿就哒哒地跑走了。
严钧转过身来抱着头盔,溜溜达达往这头走。
陆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越走越近,被马靴勾勒出的笔直修长的小腿越来越清晰,终于忍不住了,迈开腿往他来的方向迎他。
两人越走越近,严钧笑了笑,快跑了两步到他面前,把头盔塞给他,“叫我干嘛?”
“没事,”陆祁伸手理了理他并不凌乱的衣领,顺势用手指蹭了蹭他白皙细嫩的脸蛋,“怎么不去骑马?”
“有点累了,”严钧嘴上这么说,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疲惫的意思,他笑眯眯地调戏陆祁,“我本来打算歇一会,结果远远地看到一个英俊潇洒成熟性感的男人,就被他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心里眼里根本容不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陆祁好笑地盯着他,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这么开心?”
严钧毫不犹豫地肯定了他的话:“痛快!”
陆祁笑了笑,去拉他的手,又嫌他手上带着手套触感不好,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钻进他袖子和手套重叠的部分握住他的手腕,直到感受到手心里温热的触感这才拉着他往人群那头走,“痛快就好。”
严钧紧走两步和他并肩往前走,扭头打趣他,“你不是要谈生意吗,我在旁边你别晕头转向了。”
陆祁看也不看他,淡淡地说:“晕头转向的恐怕不是我。”
严钧眨眨眼,等他的下文,可是陆祁却不说话了,他只好追问:“什么意思?”
陆祁:“沾花惹草。”
躺着也中枪的严钧一脸无辜,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自动拾取了“沾花惹草”的称号。他们离人群越来越近,严钧也不好一个劲追问陆祁自己怎么沾花惹草了,只好满心委屈地落后陆祁半步装他的“壁花”。
陆祁把人带过来,非常自然地给两边人介绍。
“这是我的爱人,严钧。”
他又转头给严钧介绍另一边的两个领头人物,“这位是意大利最有名的军火商奥斯顿先生,他身边的这位是他的侄子基诺。”
“……”尽管严钧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意大利最有名的军火商不就是黑手党吗,他还是礼貌地摘下手套伸出修长漂亮的手,对着眼前相貌英挺五官深邃迷人的歪果仁露出一个非常有名媛的风范的笑容,“你们好。”
奥斯顿从他站定就开始打量他,目光从他笔直的长腿一路流连到他看起来就好摸极了的手上,只是等他抬起头用他绅士有礼的目光直视那张即使他不擅长欣赏东方面孔依然觉得无可挑剔的脸上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他之前还极其风流地打算挖陆祁的墙角。他克制而自然地轻轻握了一下严钧的手就放开,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你好。”
至于那个远远一见就对严钧分外感兴趣的大侄子在继经历了长辈截胡,又经历了陆祁宣誓领土主权等一系列打击,已经像个霜打了的茄子完全生不起其他念头了,只能在一旁含含糊糊地说了声“你好”,就闭上嘴站在自己伯父身后了。
严钧向来奉行“恋人之间要保持必要的私人空间”这一恋爱铁律,所以在陆祁事业这一方面他从来都没过问过,也不打算掺和。
他又一次礼貌地向对面的外国友人含笑颔首,就退了一步站到陆祁的斜后方,充当一个貌美如花的贤内助。
殊不知对东方女性出了名的贤惠得体大方温柔早有耳闻的奥斯顿,一见他这副知情识趣的贤妻范,又眼热地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作为奥斯顿多年合作伙伴并深知他毫无节操的尿性的陆祁表示自己很不开心,而他不开心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开心。
陆祁:“三个月前的那笔货款就这个月底结清了吧。”
奥斯顿沉默了一瞬,“不是说可以延期三个月吗?”
陆祁:“公司不景气,缺钱。”
奥斯顿让这小心眼的男人气了个够呛却只能干瞪眼,最后只能耍起了赖皮,“你都缺钱,我更缺钱,我总监以下的下属都准备去收保护费了。”
由于两人都是用中文在交谈,足够让严钧听了个明白,他在后面默默地看了眼这两个气度不凡却一致装穷的男人,又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来划清界限省得被这两个不要脸的人传染。
陆祁当然不可能真让奥斯顿立刻还钱,只不过是在敲打他让他把眼睛从严钧身上挪开,奥斯顿从陆祁的话里大概也知道严钧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而且他短时间内没有更换合作伙伴的打算,所以也只好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非常遗憾地暂时不再打严钧的主意。
陆祁:“跟你竞争的同行□□掉了,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你还说你缺钱?”
“就CR那群蠢货,”奥斯顿冷笑一声,“我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陆祁一挑眉:“看来那个被炸掉的酒吧是你的产业。”
奥斯顿轻哼一声没有反驳,“世界上总是少不了这样嫌自己命太长的。”
“不过,”奥斯顿摸了摸下巴,“也不是没有真材实料,有的东西是挺邪性的,我的人都没敢动,听说组织里在逃的还有一个什么老师来的?”
严钧:“Z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