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夜,一颗孤星从天边隐隐闪了出来,
枉生在楚远的指引下终于瞧见了花斑母,它只受了些皮肉之伤,看的出来楚远对它很是手下留情,
此刻,乔装成公主陈璇的后溪正好心帮它擦拭伤口,见楚远跟枉生二人走上前来不觉住了手,愣了片刻找了个机会便闪到一旁,
“你这么淘气跑到这里来伤人,师傅知道了可要怪你了”,枉生上前还是爱怜无比的抚了抚花斑母高高的鸡冠脑袋,小时候她跟香香一起生活了几年,如今的花斑母便仿若是另外一个香香,
花斑母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枉生,又瞧见紧紧站在她身旁的男人,那人正暖呵呵看着她笑,就连顺带看向它时也是眼神郎朗,
它的心有些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这脑袋,略有不安,
此番,它原本是要袭击他的,哪知竟在他身上闻见了它无比熟悉的味道,故一时摸不清状况,只能不断的玩些虚的,
然,这个男人也好像并未有伤害它的意思,否则,以他手上那把神剑的威力,估计它早就毙命了,
“回去吧”,枉生轻轻拍了拍花斑母的脑袋,若是之前她不太确定师傅跟天水主人的关系,但刚刚后溪如此照顾花斑母,
那么,师傅就是天水主人无疑,
原本她是打算带楚远原地返回到谷中,这样看来,等于送羊入虎口,委实不妥,可是,又怎么才能出去呢?
也许有她在,师傅会有所顾忌也说不准,想到这一层,枉生当即有了主意。
于是,折腾了一宿未睡的韩云少刚在床榻上合了眼,便听闻院外细微的脚步声,他再一睁眼,便瞧见了楚远那张刚毅的小白脸……
“楚兄,你……”,韩云少以为他在做梦,直到楚远悠悠道了句“困死了”,然后直接脱靴和衣上榻休息时他才醒悟过来,
“喂”,韩云少有些糊涂,他左右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枉生的影子,但还是问了句,“不会是生生带你进来的吧”?
“恩,她去见她师傅了”,楚远说到这里猛的想起了什么似得,抬脚又从塌上坐起来,看着韩云少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等回去了请你喝喜酒”!
“喜酒”?韩云少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有些人该离去的还是要离去,
比如他苦苦执著的暗恋,一厢情愿;
又比如,他自己;
是时候终结了,
“来,楚兄,我们喝酒吧”,韩云少喜笑颜开的从一旁的檀木柜子里抱出一缸陈年女儿酿,他自住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便知道了这酒,因他无聊时将枉生的屋子私自翻了个底朝天,故知道了她有收藏的癖好,
比如,十年前从河滩上收集来的红色鹅卵石,十年前从山脚下的集市上买来的早已不是茶的茶,
当然,他还会翻看她的小本子,发现她画给自己的自画像,一个眉眼浅笑的小姑娘,他记得她写在本子里的话,
她说,自己是个爱做梦的姑娘,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她说,不知宿命为何,冥冥之中却好似有双无比强大的手,默默指引人生,而那手,可叹,却不是自己,
……
如今这姑娘就要嫁人了,新郎果真不是他,
他想,这一切莫不是宿命吧,从他遇见她的小时候,便将她误认作何雅薇开始,他跟她的缘分便已经偏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