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在重温跟那人往来过的众多书信时一遍一遍后悔,后悔她今生没有多读书,读好书,以至于,他难得偶尔话里说了一两句令她刮目相看的句子,她却没能耐的附庸风雅回应一首半首过去!
偶尔,她也会生人生如此失败的想法,直到,她刚刚又收到他发过来的回信,
此刻,如夫人她正和衣躺在华丽的玉石大床上,窗外皎皎明月光,夜风里依稀带着些秋日的凉,料想是昨日一场大雨的缘故,盛夏便顷刻转冷秋。
也不知为何,如夫人很是惧怕秋天,尤其是每个午后的晴空,
只要一看见那朗净千里的天,风里卷起寥寥稀薄云烟,她浑身就失落的难受,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般,
她不知道,细细算来,她好歹也算是女中强人,就算站在男人的肩膀上成就自己,可她毕竟也有一番成就,起码不用看夫家脸色,更不用伸手问夫家要银子打发生活,
她断然无法料到,多年以后的某个时代,大多行业女人只要一过三十五岁,基本就事业完蛋,
若婚姻、家庭同时不幸,自己也没有敢闯敢拼的能力,再加上那么点好运气,那么,人生无疑一场持续性残酷悲剧!
玉枕莹润的光映在脸上,她纤细修长的指尖攀在侧身的床檐上,凉凉的,硬邦邦的。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
人生纵然繁华一世,也不过孤榻一眠,
如夫人徒自哀伤了番,便起身坐起,她这辈子一心想依靠男人,到最后,竟没有抓住一个男人,
当然,何老爷那个软柿子,不提也罢。
她是在三日后才收到那人传来的飞信,此番相比较以往的言简意赅,惜字如金竟多了些片言碎语,
那人在信上这样写道:
“尊敬的夫人,我不太明白此前是为何要如此助你,如今,我想,也是时候结束了,你且珍重,
至于令爱非要嫁青州首富韩家不可,最后说句良心话,我建议您还是先缓一缓,近期,朝中局势颇不大稳,不便多说,
我想,您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