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神过来又撞上师姐阳池那张连愠怒都那么好看的脸时,又续感叹一番,真是个美人啊美人,
后来她跟这个美人师姐是如何心生间隙的,枉生实在是弄不明白,仿佛莫名其妙般的,师姐突然就不理会她了,
因那时她在谷中呆的大概有一年多时间,虽然师傅丝毫没有打算收她为徒的意思,但此前师姐跟师兄练剑她也远远的瞅着,并时不时比划两下,如今,跟师姐闹了些小情绪便也不再偷偷旁观了,
可她总得找点事情做啊,于是,便安心的每天多帮纳呆做些家务,比如打扫卫生,每天一大早扫完地后,就自觉乖乖提个水桶,拿着N多块棉的麻的边角布料,然后一间房一间房的擦,
刚开始经常一个上午也忙不完,后来她总结起了经验,每天半夜三更就起床扫地,然后弹灰的时候举个鸡毛掸子,不是太沾灰的地方就掸掸,这样作战效率很快。
某一日她正跳到房梁上打扫,不想被师傅瞧见了,他扬起脑袋,悠悠道了句,“我是这么有洁癖的人么”?
因她站的高并未听的真切,疑问的看了一眼师傅见他并无反应,料想他刚刚或许是在自言自语,不过自此后,纳呆便告知她不用再爬那么高打扫,她遂也作罢。
师兄风池的腿骨折在她来谷中的第二年秋天,谷中四季分明,此时风景也是相当萧瑟,师傅照旧闭门不出,她跟纳呆在家看门护院做家务,师姐跟师兄练功后去后山打兔子,只是兔子没打到,师兄的腿居然骨折了,
入夜,山边挂着一轮大月亮将整个山谷笼罩的有几分仙意,寒霜一层一层的降,沾在身上湿湿的,润润的,凉凉的,师傅突然领着她在后山挖一株千年灵芝草时,她还狐疑了好久,待撞见师姐阳池背着师兄偷偷从后院跳墙回来,心里默默想到了两个字:好巧!
“生儿,把他俩给我叫过来”!师傅的命令犹如圣旨,她赶紧丢下手里的药铲往回赶,因天黑不辨路,匆忙中竟一脚踏空,从半山腰摔了下去……
师傅将她从山脚下一处黑潭中捞出时,借着月色苍白的光芒,她猛的看见水里竟浮着很多毒蛇的尸体,密密麻麻腐烂的一片,
她没忍住当即趴在师傅肩头呕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实在是没东西可吐了,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伸进嘴里,打算把肠子也掏出来洗一洗,
“生儿……”!,师傅一把打掉她刚伸到嘴边的手,一手轻轻将她的腰一提,她顿时平趴了下来,一张小脸正对着黑的发红的一片臭水塘惹的她又是一阵恶心,
“你之前不是一直肚子疼么,这下巧了,我原本还担心你是死都不会喝这里的水呢”,师傅说完,眼里隐约闪出一个不经意的笑,扛起她一个纵身越过山谷后院大大的高墙,
师傅说的没错,她是经常性的肚子疼,每每疼的要死时,师傅也只是象征性的拿些姜片贴上去,然后上面在洒一层干盐巴,这些工序做好后,只见他双手对着神阙穴的位置一捂,接着便燃起了一片火焰腾腾绕着这些姜片烧着,
那时,她总以为自己要死了,只因师姐阳池悄悄告诉她,师傅医术高超,经他的手,同一种病症若超过三次还医不好,那就是死症。
师姐说的恳切又平淡,脸上没有一点安慰或者同情的表情,她后来回想起,才明了自己一直存着跟师姐亲好的心是多么的傻,
“师姐”?师傅将她在后院一处秋千架上放下,她这才看见一旁洗刷刷跪着的师兄师姐二人,只是师兄的神态有些萎靡,一只腿就这么软哒哒的贴着地上,裤管膝盖骨的位置空了一截,看起来很是残忍。
“怎么回事”?师傅的声音冷冷的,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
“树上摔的”,师兄师姐异口同声,两人两颊均红彤彤的一片,仿佛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阳池,你确定不是你做的”!师傅一挥手,一道掌风直击师姐后颈大椎穴位置,师姐闷的哼了一声,瞬间趴下,
“我最恨欺骗我的人,下次不要再逼我出手”!师傅挥着衣袖走了,枉生看着他的背影不解的愣了愣,那师兄的伤?
当然,她还没回过味来,一转眼就看见师姐射过来的一道满是怨意的光,只是那光却不是向着师傅的,而是直直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