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不过一瞬,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南诏王宫已经没有了折竹和赵周行的身影。
城外。
折竹放下赵周行,扯开赵周行上衣,提剑在掌心划开一道血口,用自己的血在赵周行胸/口画着繁复的纹路。
赵周行意识稍有回复的时候,就看见折竹伏在在自己身前,一只手还在她胸/前/摸/来/摸/去。
赵周行疑惑地去看,折竹已经把手收了回去,方才的伤口好像从未存在过。
折竹盯着赵周行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今晚离开。”
“离开?怎么离开?去哪里?”赵周行感到奇怪,“如果是离开南诏的话,今晚是到不了赵国的。”
折竹没说话。
赵周行继续分析下去,“现在黎敬萧和傅梓洲肯定都在搜寻我,从这里往回走,就算逃得过南诏的人,也不一定避得开镇南王的耳目。”
月光从林间密密的叶间漏下,落在赵周行脸上,“也许大家说的都对,女帝违逆天道,本来就要亡国的。”
折竹倚在树下一点点用布将剑缠起,赵周行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就像林间的风一样,虽然吹动了她的头发,却不能吹动她的想法。
可她并不执意,听罢赵周行的话,只是解了外套,铺在地上,翻身睡了过去。
赵周行见她不说话,仰了头去看天上的月亮,出了一会儿神。突然抓过折竹的肩膀,“你为什么救我?这次,还有上次?”
折竹闭着眼睛,“行之不端,人之不耻。”
“这话难道是在说我吗?”
折竹保持沉默。
赵周行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又问道:“你是不是亲了我?”
折竹“嗯”了一声。
赵周行一愣,伸出手在自己嘴上摸了半晌,又在折竹嘴上摸了半晌,不由喃喃,“好软……”
“折竹。”赵周行唤她。
折竹默然。
“你今年多大了?”赵周行问。
折竹难得犹豫了一下,“……一十五岁。”
“可以嫁人了。”赵周行道,“等我回到京师,就把你迎入宫。”
“为何?”
赵周行尴尬地笑了笑,“真是的……我亲了你,我就要对你负责啊。我的七十二妃嫔位置可都空着呢,你是第一个,可以挑一个喜欢的。那群老不死的说不定又要绝食进谏,但是前代也有男人娶男人的皇帝,我娶女人不算什么。”
折竹从地上坐起,抖开衣服重新系好,拉起赵周行,“启程。”
“你不用这么着急吧……”赵周行话未说完,林外响起“嗖嗖”风声,数枝羽箭穿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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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在赵周行面前现身时,慕容玉便赶回了北凉。
两人互传消息,方朔本欲准备欺骗赵周行,以此进入赵国朝廷,把控朝政,再由北凉出兵,大举南下。但世事难料,赵帝竟然落入南诏之手。赵国朝中无主,便是天赐的良机。
慕容玉一回到北凉,便据理力争,极力劝说出兵,且亲自请缨挂将,带领北凉大军,浩浩人马,踏破赵国北部防线。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跑死了千里良驹,守城大军溃不成兵,边城将破之时,朝中一干大臣却毫无对策。只因赵周行“称病在身”,不理朝政。
素被冠以老不死名头的臣子们分立两派,主战主和争论不休,竟争到了赵周行的寝宫外。
宫中禁卫拦住一干大臣,忙不迭地进去通报,被郑福海拦下。
闻人玄坐在寝宫里逗鸟玩,郑福海站他身后,又是焦急又是担心,“玄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闻人玄悠悠开口,“老黄瓜嘛,理应炖汤。”
笼里的鹦鹉便跟着叫道:“炖汤,炖汤。”
“玄大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闻人玄放下鸟笼子,两手揣袖,悠悠哉哉,“此劫浩瀚,你我凡人,只需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