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柒戴着毡帽,白衣袍服,边角落在马车上。
“京城现在禁止出行!”守城的侍卫拦住马车说道。
伪装成朱家伙计的容柒属下赵扬,塞给侍卫几锭银子。
“朱家这货必须得送到徐州去,这是世子爷临走亲自吩咐的,云将军也?让小的们尽快,军爷就大人有大量。”赵扬恭敬道。
“既然是朱家的人,自然是可以的。”侍卫自然不敢得罪安阳侯府和云将军,徐州是云将军的大本营,云将军担心这也?是难免的。
侍卫退回了银子,赵扬并没有要。
马车滚滚地向城门口行驶,城门打开,外面的百姓也?知道这些侍卫的厉害,并没有试图冲进去。
几?辆马车接连行驶出城门,在马车旁边是精壮有力的家奴。
原本眼眸闪烁的灾民,眼睛的精光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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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业双腿夹紧马肚子,长安跨过河流,落在草地上继续奔跑。
他的黑袍落在马背上?,眼眸血红。
秦子业感觉到长安的速度再变慢,他抓了抓长安的鬃毛,耳尖动了动,手上?利落地拿起在旁边的长箭,一箭射出!
在前面的一个人影从树上?隐秘的角落掉了下来。
待马车行驶至人烟稀少之地,朱家马车上?的箱子里跳出了一个个人,他们从另外的箱子里拿出兵器,对着领头的马车抱拳弓腰。
“去雍州的各个官道,清扫人手。”容柒的语气带着冰冷和寒意。
“是!公子。”
赵扬看见?有一队人又牵了几?十匹千里马来了,赵扬心里也?不禁为容柒的大手笔感到吃惊。
他是才从幽州那边过来的负责人,虽然有所听闻自家公子跟安阳侯世子好上了,现在才知道自家公子这么疯。
如?果赵扬还知道容柒还准备篡改圣旨怕是要被吓死。
容柒走下马车,走到一个他们在城郊的据点,亲自坐镇。
烈风刮在秦子业脸上,他额前?细碎的发遮住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翻身下马。
长剑在侧。
“铮——”
在各大官道埋伏的金国人用黑布遮住自己的脸,在隐秘的地方蹲守。
就像容柒坚信秦子业会从雍州回来,金铭同样也是做好了准备,在半路上截杀秦子业。
就是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也?要耽误他去京城的时间。
两拨人在有预谋下厮杀。
蒙面人觉察到剑光,躲过一波攻击,才看?见?向他们迎面走过来的人,目光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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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上?的血似长线往下流,染红了一片土地。
秦子业收回剑,脚尖一点,翻身上?马。
在到达一个城镇,秦子业拿着白布遮住脸,牵着同样捂着脸的长安进城。
“照顾好长安,传信让朱家各大店铺在官道准备好千里马。”秦子业沉声道。
朱家的掌柜连忙点头,看?着秦子业摸了摸大黑马,骑上?一匹千里马逐渐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城镇中。
长安的马耳拉平,一脸闷闷不乐。
夜里,安阳侯府的秩序有条有理,张姨娘也?承担了一份职务,张姨娘躺在椅子上?。
她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但她也知道夺嫡的风险,世子爷这一去怕是再难回来了。
李姨娘叹口气,目光下意识看?向春意院的方向。
春意院中,刘书看着里间床铺上空无一人,上?前?把被子捏着了一个人形,看?着十分满意,便熄了灯。
秦子业在夜色中穿梭,眼眸冷淡幽深,身形在月光下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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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殿皇帝卧在龙床上?,他的手上?拿着在牌匾后面的圣旨,白四弓着身子走进去,他的余光看?见?皇帝手上?的圣旨,他的心中一跳,险些要跳出了喉咙口
“去端一个火盆过来。”皇帝的声音苍老无力,他头发花白,明黄色的里衣衬得他更加虚弱。
白四应了一声,弓腰走出去。
当白四端着火盆走进盘龙殿的时候,白四的态度越发恭敬。
“啪——”
明黄色的圣旨,决定这下一代庆国皇帝的人选就这样一点一点被火星子吞没,只剩下灰烬。
皇帝苍老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诡谲,神色莫测。
白声第二天去伺候皇帝的时候,明显感到皇帝的回光返照来,看?来钱大夫的药还是不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白声,你扶着朕去御花园走走。”皇帝脸上带着一丝平和的笑。
“是,陛下。”白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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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换了一匹又一匹,秦子业的黑袍上?深了几?块,右脸颊上?也?有一道剑痕,上?面的血珠已经凝固,在秦子业的脸上格外的明显。
在京城的不远处,秦子业感觉到在隐秘的角落已经没有了杀气,他的嘴唇抿了抿,并没有放松警惕。
金铭坐在御史府上?在昨晚得知有人截杀他派去刺杀秦子业的人时,他也?是狠下心又派了不少金国的死士。
容柒披着黑色披风站在不远处,在前面蒙面人和宋义带着的人纠缠在一起,赵扬站在容柒身旁,提高?了戒备。
秦子业骑着马快速度过,直到他听见了前?面的厮杀声,他的手上?握着长剑,神色不变。
“公子,您先走,那边的人太多了!”赵扬和十几?个护卫和蒙面人交手,在最前?面还有五十几?个蒙面人在和容柒的手下交手。
容柒墨黑的眼眸带着些冷淡,他随着赵扬的脚步跑出了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