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业戴上斗篷,从安阳侯府的墙角一跃而上。他的目光落在安阳侯府门前长安街的小贩身上,嘴角勾了勾。
秦子业从安阳侯府的屋檐上,找到视角的盲点飞了下去。
远王府的探子紧紧地盯着安阳侯府门口,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他转过身去看,只看见了人潮人涌的街道。随即又扭过头来,继续盯着安阳侯府。
在人群中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混在人群中渐渐越走越远。
茶青楼是京城最大的茶馆,秦子业走进里面压低了声音,低沉沙哑:“给我一间包厢。”
“好咧,客官里面请。”对于秦子业的斗篷,小二早就见怪不怪了,热情非常。
秦子业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长安街上的风景。小二端着茶进来,看见秦子业闲适的样子,把茶放在桌子。
“客官,请慢用。”小二的声音都放轻了一个度。
“我想知道在战将?军最后一战时,安城公主和战将?军发生了什么?”秦子业在桌上放了一个金元宝。
小二习以为常的把金元宝收进自己的怀里,恭敬道:“传闻战将?军在最后一次战役之前承诺回来娶安城公主,传闻的真假还需客官自行判断,小的只是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秦子业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茶杯里的几片嫩绿的茶叶在茶杯中沉浮。
“我自是知道这里的规矩。”
茶叶慢慢沉淀在茶杯底部,一股清香散发开来,壶中上方雾气氲氤,在旁边的椅子上早已没有了人影。
铁匠的生活很枯燥,张力身上的肱二头肌鼓了鼓,脸上被火光照得发红。
“铮——铮——”打铁的声音从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传出来。
秦子业踏进这间破旧的屋子,他的目光在墙上面的铁器上一一划过,甚至伸出手从墙上拿出了一把刀。
“客人,您需要?什么?”张力放下手上的活,在旁边的水盆洗完手,用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了擦。
“你的店里的锄头和厨房刀具很多。”秦子业的声音在嘈杂的闹市中隐隐有几分听不真切。
“客人,我这小店都是老百姓,他们又不能挥刀弄枪。”张力贫苦的脸上愣了愣,随即苦笑。
秦子业的手指落在菜刀的刀尖上,上面的规整和铁的含量较高。
“我需要?你打造一副盔甲,黑色的。还有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秦子业把一个金元宝放在打火的灶台上。
“客人,您给得太多了!”张力看着灶台上的金元宝,心头跳了跳,急忙道。
秦子业缓步走出的脚步一顿,他声音低沉却又有一丝锋利。
“不多,以后还会更多。”
张力看着秦子业的身影渐渐在闹市里消失,他满是老茧,伤痕的手拿起在灶台上的金元宝,眼睛隐隐发热。
张力关上店铺,他掀开通向里面的帘子,这里面比起外面干净整洁很多,在墙面上挂着几把长剑。
秦子业倒是从来都没有来过闹市,只是第一次。听钱大夫提过这里的刀具不错,他就记住了。
隐隐的抽噎声从小巷中传过来,练武之人的耳朵比常人敏感许多。秦子业本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这声音听着太过于稚嫩。
苏农今天去山上摘了野果子,自己都没有舍得吃准备带回去给备考的兄长,结果被街上的混混抢走了,还顺便打了他一顿。
听见脚步声向他靠近,他没有理会。坐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里,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秦子业对此挺无奈的,他低声道:“男子汉不能哭。”
“我还小,我不是男子汉!”苏农炸了,他抬起脸来对着秦子业辩解道。
苏柏在里面把饭做好了,他看见在地上的酒坛子,眼眸闪过一丝厌恶。他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比不上在学堂穿的衣服。
他走到门口准备看看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有看见人影,目光总是会移到他的隔壁,唐朔以前住的地方。
苏柏的手指握紧,眼眸阴暗。他虽然跟崔进?有一丝交情,可他也不敢说出自己的处境。他是寒门子弟,可是他不想变得和唐朔一样,被嫌弃,被嘲笑。
唐朔这个人在学堂里也从来没有揭穿他。
秦子业被苏农拉着来到了贫民窟,秦子业其实对着苏农所说的在学府里常常第二名的兄长有一丝好奇。
苏柏在门口就看见苏农蹦蹦跳跳的拿着一根冰糖葫芦,看见他后,飞快地向他扑来。
“兄长,这位叔叔给我买的,他是个好人。”苏农扯扯苏柏的袍子,天真的说。
秦子业听见这声叔叔,嘴角抽了抽。
“好,兄长知道了,小农先去吃饭,我跟这位公子聊一聊。”苏柏摸摸苏农的头,苏农听话的点点头。
“叔叔,谢谢你的糖葫芦。”苏农童声童气的说,对着秦子业鞠了一躬跑进?去了。
“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何指教。”苏柏待苏农跑进?去后,脸上柔和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戒备起来。
“你弟弟被人欺负了我帮了他,他说他有一个了不起的兄长要带我看看。”秦子业压低了声音。
“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糖葫芦的钱苏柏现在就还给公子。”苏柏穿着洗得发白的袍子,对着秦子业不卑不亢。
“不用了,公子有高才不要?浪费了。”秦子业看见苏柏周身的气度,轻笑一声:“你弟弟很可爱,下次让他别叫我叔叔就好。”
秦子业看着苏柏惊疑不定的眼神,他转身离开。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学府第二是怎样的。重视亲情,气度适宜,学问应当也是不错的。
心智坚定,目标明确。秦子业想到苏柏袖口不小心露出的青紫伤痕。
这样的人在《权力男色》中没有任何描述,就跟兰姜一样,是这个世界的盲点。
又或许是他们还没有遇上机遇时,半路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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