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老刘镇压过你似的……”
“老刘不行了,哎!”
“我欣赏他!”
……
“已经上课十五分钟了”
这句话音一落,基本上没什么声音了,而声音的来源,则是蒋英宇的同桌。
略微低沉,声儿不大,却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讲台上的刘强这才得空补了一句:“那,蒋英宇你就坐安晟旁边儿……”
刘强这名字一出,又是一阵哄笑。
“什么名字?我没听清”
“叫蒋什么来着?”
“什么宇?”
“蒋什么宇?”
……
“都给我闭嘴,还上不上课了,啊!这来一个新同学你们就闭不上嘴了是吧!啊!你们一天除了扎堆摆龙门阵还会干嘛!我看这次月考你们考啷个样儿,到时候再收拾你们,上课!”刘强将手中的书往讲桌上一砸,寂静了一秒,赶紧趁人没反应过来,将黄金鸡嗓子吼了个透彻,吼得人二楞二楞的。
摆龙门阵?啥玩意儿?
蒋英宇也楞了楞,这老师上课还带方言的?
课终于正常进行了,将英宇听了一会儿,就低下了头,听着课就容易犯困的习惯还是没变,更何况今天本来就起了个大早,困死了,不过进校第一天,还是坐一会儿吧!
无聊至极!
这个空位子,空下来基本上是因为上边儿摆满了书,各种资料书,不过还好,桌箱里边空着的。
安晟将那些资料书收到桌脚边儿,总算给人腾出来了属于蒋英宇的桌面儿。
此时正是九月初,天气还热着,这里没有空调,也没有压抑的寂静,只有热得发闷的空气和吵闹的同学。
蒋英宇听着旁边笔在纸上写得刷刷的声音,转过头,安晟戴了一副浅茶色的眼镜,茶色的?那厚度让他不敢恭维。
这得是瞎了的程度吧!
也亏得安晟鼻梁挺高,还直,架着那眼镜挺好看,没被那眼镜给压没了。
往脑袋一看,后脑勺剃得就剩了一层青皮,毛刺刺的。
只不过这刘海儿……不热么?
这到底什么乡村非主流造型啊!
后脑勺长得不错。
蒋英宇在心里点评着安晟。
也只有将英宇才能从别人后脑勺也看出不错来。
枕骨也称反骨,后脑长有反骨的人,据说,有反骨者是桀骜不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
啧!
蒋英宇用食指刮了刮下巴,继续看着安晟。
头下的侧颈倒是挺修长的,皮肤挺白,喉结形状也很好……咳咳,什么乱七八糟的。
蒋英宇换了个方向,就看到桌上捏着笔的手,还没想到描述的词儿,就看到手的主人转过头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是他还是总结出了关键词儿:小老弟你看出花了没?
得!看别的吧!
画画的人就这一习惯,看到什么好看的都喜欢仔细观察一遍,什么毛病!
蒋英宇慢慢趴在桌上,这里没有认识的朋友,没有音乐室,没有游乐场,更没有KFC。
几乎除了满地的泥泞和坑,什么都没有了。
老爸估计正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吧!等着自己战败,等着自己认错。
蒋英宇扒了扒头发,一嘴啃在手掌下一直没翻页儿的数学书上。
“……你是饿了么!”
蒋英宇微微侧脸看了看眼安晟,这人嘴角正勾着,但是也遮不掉他暗带的嘲笑。
“对啊!饿了,不正在吃么!不过我们和一般人不同,吃的是知识!”蒋英宇无所谓的抬起了头,垂眼看了一眼书边儿上那一排明显还看得出来每颗牙地理位置的牙印儿,又淡定的看着安晟。
“哟!牙口挺好啊!还有虎牙呢!你有没有打架打不过的时候儿啊!还可以有一个特殊的招式……”安晟这会儿貌似聊天儿兴趣正浓,转过脸对着蒋英宇道。
这话让蒋英宇瞬间想到了被这货死死拧过的腰上肉,回想着都格外酸爽。
那天他洗澡的时候都不忍心看,半天不见竟然变成了黑紫色,还他妈是个桃心形状的。
“谢谢夸奖,不过我还真没有打不过的人儿!麻烦您操心了!”蒋英宇听他说,从兜里一掏,掏出了那块儿德芙,皮笑肉不笑的冲安晟道。
“厉害了!”安晟笑了笑便转过头继续看着黑板。
蒋英宇撕开巧克力一把塞嘴里,又将下巴放桌上,细细嚼着,耳边不时的飘来裂项相消的解题声,还有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