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董樱这天上午刚上完礼仪课,连饭都来不及吃,就换上那身男式粗衣,头上挽了个男式发髻,正要偷偷溜出府去,却被云裳给拦下了,定要跟着她一起出去,说是想跟着看好戏。
董樱这次的报复计划从头到尾就没瞒着云裳,一些跑腿打探消息的事都是交给云裳去做的,这会儿有了成果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云裳这个大功臣,只好应下了,让云裳换了身粗衣,两人这才一道从角门出了府。
二人先是来到朱家附近一处街角,董樱这才拿出一个绣着鸳鸯纹的香囊交给云裳,香囊是三天前她顺手从朱大少腰间扯下来的,香囊里本装着香料,被她换成了几根在地上捡的头发。
云裳接过香囊,在附近找了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给他几个铜板,让他将香囊送到朱府去,指明要交给朱家的大少夫人。看着小男孩办完事回来,便又给了他十个铜板以作奖励。
事情办成,云裳回到街角找到董樱,二人连忙离开这儿,向城西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朱大少在城西的那处一进的小宅子,两人绕到宅子后边,耳朵贴着院墙听了下,只听里面传来激烈的碰撞声,和男喘粗气女低吟的少儿不宜的声音。
两人先是面面相觑,俱是没想到屋里那两人如此的急不可待。接着二人对视一笑,开始分工协作爬墙偷窥。
等到两人终于艰辛地爬上去,趴在墙头上,透过院子里大槐树枝叶的缝隙,正向没关窗子的内屋里偷瞄时,院门打开了,走进来一拨人,为首的是一名穿着绛紫色刺绣花软缎长袍的年轻妇人,该妇人面含怒色,斜眉冷竖,模样极为生气,想来这位应该就是那位颇有威名的朱大少夫人了。
只见这位朱大少夫人气势汹汹地快步往内屋走去,听见内屋传出的不堪入耳的声音后,更是随手在屋外拎了把扫帚,一脚踢开内屋的门,待看到两个白花花的身体叠在一起后,直接将手中的扫帚狠狠挥下,不论男女,一样暴打。
朱大少和赫莲娘被打得分别抱头逃窜,谁也顾不上谁。
“夫人,我知道错了,都是这贱人勾引我的,你知道,我向来是最老实的。”朱大少受不住求饶道。
“呸,你老实,你老实她能把你勾引到我们朱家的宅子里吗?”朱大少夫人说着狠狠抽了他两下,又转身用力抽了那正往身上套衣服的贱人几下。
赫莲娘吃痛之下大叫道:“别打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蔻馨楼的头牌,连余通判大人都是我的裙下之臣,你再敢动手打我,我明天就让通判大人抓你下狱。”
朱大少夫人听此楞了一下,接着冷声笑道:“好啊,先睡了我爹,又来勾引我相公,我今天不打死你这只骚狐狸我就不信余。”
这回轮到赫莲娘傻眼了,她素来看不上朱大少,对他的事情也不关心,只知道他是个怕夫人的,哪知道他夫人竟是余通判的女儿!还来不及细想,那粗糙的扫帚便狂风暴雨地落了下来。
趴在墙头上的董樱和云裳已是笑傻了,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活该赫莲娘今日要多挨些罪了。
朱大少看着夫人将怒火彻底转移到赫莲娘身上,自是不会牺牲自己替她求情,只自己偷偷摸了衣裳套在身上。直到那赫莲娘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才忙拉住夫人,劝道:“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到时再惹上官司,不值得,不值得。”
朱大少夫人这才停下来,扔下扫帚,冷哼一声,揪着朱大少的耳朵便往外走,带回去好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