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父被重视了心里很高兴:“乳名就叫……”
“乳名有了,”镶银打断他:“乳名相公起好了。”
“起好了?叫什么?”
镶银瞥了身侧的男人一眼,一脸无奈:“叫小牛。”
钱父:“……怎么给孩子起个这名字?好养活?然后养得跟他爹一样壮硕?”
“爹,”镶银小声道:“还不是女儿生产时遭了罪,他这还是在怪儿子呢。”也亏他想得出来。
钱父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的重担没来由的也放下了。
“乳名就叫小牛吧,至于大名,等爹回来了再说,爹走了。”
“嗯,那您路上小心。”又对李衡道:“衡哥哥,我爹就劳您照顾了。”
李衡颔首,完了话锋指向青柠:“青柠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话落程当归如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顿时张牙舞爪要挠人。
昼夜交替半个月很快,这些天大雨小雨停停下下,田里抽水灌水捉虫施肥,秧苗蔬菜棉花桑园长势也格外好,这样看起来,这个家的生活似乎也会越来越富裕。而小牛的满月酒,也即将来临。
赵犇解下信鸽腿上的纸条,看完笑了笑:“岳父说事情虽然很难办,但因受害人不止他一个,大家联名状告还是起了作用的。官府也答应彻查了,事情发展的也不错。倘若不出意外,小牛满月酒他赶得回来。”
镶银由衷一笑:“真好。”
天已是六月中旬,山里蚊虫多些,纱帐早早就挂了上去,镶银不耐热,赵犇取来蒲扇为她扇风。
“镶银,再过几天不如我去看看吧,届时我跟岳父一起回来。”
镶银犹豫很久,点了点头,“有青柠和娘在,我会照顾好孩子和自己的,你放心,我等你回来。”
听说赵犇要去,程当归拾辍拾辍东西包袱一卷,跟媳妇打声招呼,也溜了去。
赵犇斜他一眼:“我去定远县是因为我岳父,你又没岳父,你跟来献什么殷勤?”
程当归淡淡一笑:“我去自是有我的理由。”
*
宽阔的官道上,众多衙役押着一辆囚车,囚车里犯人身穿白衣,胸前印着一个大大的囚字,样子狼狈不堪,浑身满是污浊。
“打他!打他!”
“就是!这种淫.贼就该千刀万剐了,省得他再出来残害别人!”
酒楼的窗口处,赵犇看了程当归一眼,见他神色十分淡漠,眉眼气质温润如玉,一眼看去仿若哪家的贵气公子。换做谁也不会相信,囚车里的那个孙远今日的下场竟是他一手促成。
那日他们来到定远县与岳父汇合后,第二日当归便拿着他的宝贝药箱在街上摆摊行医。起初赵犇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挣点钱,直到有一日听李衡提起当归拜托他办点事,他才明白过来,
当归此行,是为青柠而来。
而此刻囚车里的孙远,便是孙柳玉的父亲,那个禽兽.不.如的孙老爷。
当归拜托李衡的事很简单,李衡武艺高强,翻墙越户十分在行,当归便给了他包药,让他伺机下在孙远的茶水里。
直到又是三天后,孙远求救无门经人介绍来到程当归的摊子前。程当归把脉问切一番后,以一句三字“花.柳病”下了定论。
之后的事就很简单了,程当归被请进孙府,孙远对其奉若上宾,目的就是想让他能把自己的病治好。
然而要说孙远怎会如此轻易相信这诊断,原因还不是其私.生活太过糜.烂所致。
后来经由调查,果然如孙柳玉和青柠所说,这府中大半的丫鬟都已惨遭孙远的毒手。她们曾经也想过逃走,只是这些丫鬟都是家里贫困被牙婆买了又卖的,便是逃走也是无路可去。曾有过几个逃走的,却在后来统统被抓了回来,下场惨不忍睹。说起状告,先不说须得找人写状纸,就孙府家大业大,再加上跟之前的官员又有勾结,去告此人不过以卵击石。
程当归一思索,找来李衡,俩人躲在屋里也不知在密谋什么,总之出来时李衡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程当归拍拍他肩,“愿赌服输。钱叔一事孙远也牵扯在内,其家财无数,知府老爷也受了他不少恩惠,县太爷一直烦恼此事呢。我想只要咱们有扳倒孙远的法子,想来县太爷也是十分乐意帮忙的。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赵犇一直一头雾水,直到县太爷领着众衙役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将孙远的寝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孙远强掳良家少女至家内欲行那不齿之事被抓个正着,而那少女恰似白日前来定远县游玩的知府千金。于此时,孙府内又众多婢女手捧状纸一路告到县衙,状纸内一一列举了孙远这多年来的种种兽行。此事传到知府那里,其勃然大怒,下令定严惩恶贼。
县太爷终于得以大展拳脚,当天便在众多乡亲的围观下,十分严厉威武的定了孙远的罪。
——定远县富商孙远,因其府中众多婢女状告其性.侵、杀人,经由官府查证,证据确凿,其恶行天理昭昭。今判其游街示众三日,于秋后处斩。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就要完结了,更新时间周四晚,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