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悔吗?”青柠问他。
这时程当归上前,动作十分迅速的将人抱起放入浴桶里,笑道:“再等下去水都要凉了。”转身走了。
青柠洗完澡换了衣裳,杵在门口半天才出了屋子。篱笆院里一只老母鸡领着两只半大不小的小黄鸡围成一堆,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灶房的烟囱里炊烟袅袅,不时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
她走了过去,见男人正在炒菜,对方瞧见他,手上顿了顿,她莞尔一笑:“瞧什么,再愣着菜可就糊了。”
她走过去往灶膛里添柴,轻声问道:“镶银他们晌午回来吗?还是咱们给送过去?”
“他们一会就回来,地里也没什么可忙得了。”顿了顿他又道:“再过几日,等蚕熟了,咱们就出山。”
青柠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低着头不说话,如今事情是越早办越好,谁知道以后又会有什么幺蛾子。
午饭烧好没多久,赵犇一手扛农具,一手背着麻袋回来了,这麻袋里装着榆树叶子。如今已有许多蚕开始陆续结茧,这些叶子算是蚕的最后一批食物了。
镶银见青柠神色无恙,就是感觉上有点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她小心翼翼道:“青柠,你好好吧。”
青柠心虚,被她看了几眼心里更是发慌,忙道:“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咱们去李婶家把大娘接来吃饭吧。”
俩人刚出了院子就见赵大娘和李氏相携而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大娘,李婶。”
李氏看看青柠,想起那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总之事情已经过去了,想必人家也不愿提,就宽慰一笑,也没说什么。
青柠上前去,温和道:“李婶就在家里吃饭吧。”
青柠这一走近,李氏眼睛眯了眯,心思转了几许,侧头与赵大娘对视一眼,见后者并无惊讶之色。原来赵大娘趁程当归不留神之际,早偷偷看过青柠了。
李氏顺势拉住青柠,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后者低着头脸红不已。镶银是个小姑娘,不懂这些,是以才好糊弄。然而李氏可是过来人,青柠直被她看得从头羞到脚,最后心里一委屈,险些又红了眼眶。
李氏在相熟的人面前,是个直爽的性子,尤其又把这几个孩子当亲生的,当下指着程当归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胆肥了是!”
程当归瞧了青柠,见她又急又羞,心里顿时软的跟棉花似的,过去把人扯到自己身后,对李氏讨好道:“李婶,这往后的事,还请您多多照拂。”
如今事已成定局,李氏也不好责备什么,把手里的纸塞了过去,道:“你们按照我写的买,要尽快,其余的事我跟赵大姐会操办的。”
“是是是。”
见几人神色各异,李氏虽然生气,可那眉眼间的悦色还是显而易见的,镶银不解其意,不由得的问赵犇,见他不说话,只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赵犇心里好笑,这种事也没法解释,他心里又嫉妒的厉害,于是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便快速在镶银脸颊上亲了一口,匆匆丢下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咱去吃饭吧。”
晌午饭后,李氏等人颇有眼力劲,碗筷都没收就各自离开了。镶银本来还想陪青柠说说话,也被赵犇拉走了。
“你们怎么了?”
赵犇看着她,摇头轻笑:“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大手轻轻抚上她的侧脸,取笑道:“你何时才会长大?”见她面露不高兴,他哈哈大笑,俯身过去,“自己都还是个小丫头,还想给我生娃,嗯?”
这些日子他变得太多,总爱笑话她,她早已习惯,就懒得理他,将他推到一边,自己进了蚕房去观察蚕的近况。
三个簸箕里,已有大半的蚕已经结成了蚕茧,有白的、黄的,粉的、蓝的,瞧着真好看,她嘴角带笑,取来榆树叶子又放了些许上去。
“月底咱们就可以带着这些蚕茧出山了,不知道能不能卖的好一点。”
这厢青柠正在收拾碗筷,忽见程当归在针线篓里摸到把剪子,拿着进了内室。她心里奇怪,也没当回事。碗筷收拾好,又想着把昨天换下的衣物也一并拿去洗了。
对了,床单也要洗……
然而当她看见床单,她傻眼了。
这这这……她脑子里突地闪过一个念头,他拿剪刀……
整个床单被人在中间的部位剪了个洞,她当然知道被剪去的地方有什么,那里有她的落.红……
这个人他怎么什么都做得出来!
青柠微愤,又不能找他去理论,只得恨恨作罢,这破了的床单还是洗洗留着吧,指不定以后会有用得上的时候。她抱着衣物出了内室,就见那人守着桌子正在悠闲的喝茶,见她出来,轻飘飘的扫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买了啊,后天来吧,礼拜天哦,还是晚上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