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又羞又怒,内心十分愤然,然一想到屋里还有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她也不敢回屋,更不敢怒言相向,以免激怒了他们,把人给招惹了进来。于是只能走回灶房,在里面干着急,暗暗祈祷那兄弟俩人能快些回来。
“哎,虎哥,小娘子不出来了啊。”
二虎子拧着鼻子哈哈一笑:“娘子你别害羞啊,出来跟哥哥说句话,咱乐呵乐呵几次也就熟了啊。三胖,你说可对啊。”
“就是就是!”
三胖?原来这人就是那位小妇人的相公,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青柠听他们越说越过火,又从窗户瞥见俩人似乎是要越过篱笆进来,心里一急,见灶台上有把菜刀,顺手就抓了过来。
这样不知僵持了多久,她心里又惦着那位姑娘,这么久了也不知水凉了没,不行,她得把热水提进去,免得人家病情又加重。
她把菜刀揣在怀里,提着水桶就要进主屋,后一想这样不妥,谁没事提桶水进屋作甚,铁定会让人想到洗澡,如此就更糟了。她放下水桶快步奔过去,回身又将门关上。
青柠也知道越僵持下去对自己越不利,于是她努力让声音平稳下来,冷声道:“程先生说了,你要是再敢进这个院子,他就能让你再痒上个十天半月!”
“他敢!”二虎子一听顿时怒了,那一天一夜他真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那个村长老爹曾受过赵犇父亲的恩惠,尤其护着赵犇这兔崽子,赵犇又跟程当归亲如兄弟。他爹知道他得罪了程当归,提着木棍险些打死他。
“那你就试试!”
三胖嘿嘿一笑:“我就说嘛,这程家伙肯定不在,要不早出来了。虎哥,”他使使眼色,贼贼一笑:“咱要不要进去?”
二虎子还是很怕青柠说的那句话的,那种痛痒难耐的滋味儿他是尝够了,而且爹娘也狠狠教训过他,可架不住三胖的怂恿,而且他作为大哥也抹不开面子。
于是心一横,狠声道:“老子今天还就进了!”
外面的一切青柠从门缝里都看在眼里,看二虎子胆怯的样子,还以为她的恐吓起了作用,都怪他身边的那个痞子一直怂恿。一听二虎子这么一说,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青丫头,你怎么了?”赵大娘被吵醒了。
“大娘、我……”她急的差点落下泪,慌不迭就要找东西抵住门扉。
“你敢进这个院子就试试!”
一道冰冷浑厚的声音穿透门扉撞入青柠的耳膜,她心下一喜,开门一看,果然是那俩兄弟赶着牛车回来了,刚才说话的是赵犇。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也总算松了下来,一时忍不住就红了眼圈。
程当归往她这里看了一眼,慢悠悠道:“三胖,你一向自称跟二虎子亲如兄弟肝胆相照,此话可当真?”
三胖腰杆一挺,神情郑重:“当然!我三胖跟二虎子打小就玩在一起,穿一条裤子!”
程当归冷笑:“那你也定然知晓前些天二虎子被其父教训的事了?”
“自然知道。”
二虎子皱眉看着程当归,心下疑惑他的用意,忽然瞥见三胖脸色有些古怪。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寒着一张脸的赵犇冷冷道:“愚蠢。”
“你骂谁!”二虎子最痛恨别人说他愚蠢,因为这是他的痛处,虽然连爹娘有时也都说他脑筋转的慢。
赵犇道:“被人当枪使了那么久都没察觉,难道还不愚蠢?”
如此明了的讽刺若是二虎子再不明白就当真蠢到不行了,三胖一看形式不对,掉头就跑,二虎子抄起手边拳头大小的石头追了上去。
赵犇丢下缰绳直奔主屋,他需要瞧瞧那姑娘醒了没。
青柠见状吓了一跳,她胳膊一伸就要挡住他。
赵犇一见是她,头疼了。
兄弟的女人。
于是他实心眼儿的后退一步,对程当归道:“兄弟,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