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给他顺着后背,抬头的时候冷不丁瞧见反光镜上贴了张条,好奇的偏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非法出租车位,举报请打xxxxx
江野:“……”
他两辆车,想买俩车位没有,物业说可以租,他就租了,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空车位租却不能买,不过他懒得纠结这些,有地方停就行。今天物业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卡创意,没怎么搭理,后来也没细想,反正合同没到期,他不打算换。
被小纸条一提醒,他大概明白了,对于这种擅自出租别人车位的行为,他决定置之不理,在合同到期之前,他没精神再去找车位。
周暮吐差不多了,江野扶着他腰起来,“还行么?”
“没事学长,我能走。”也不知道他清不清醒,声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带出了一连串的酒气,把近在咫尺的江野冲的天灵盖炸裂。
江野对他能自己走这事表示怀疑,感觉他都站不直,不过还是很尊重他的意见,慢慢松开手,然而他还没完全松开的,这家伙立马就往地上滑。
“真行。”江野无奈的很,也不跟他逼逼了,直接打横抱起来往电梯走。
之所以不喝酒,就是不想让自己处在失控状态,没什么比清醒的时候更有安全感。江野心说,如果要换做他喝成这样,周暮肯定扛不动他。
不过周暮喝醉了挺省心的,不闹不胡说八道,迷糊的时候还不忘客气,是个不论清醒与否都很令人舒服的人。
电梯上到十九层,江野抱着他艰难侧身开指纹锁,进门后一直把他抱到床上,放下他的时候,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比举一百下铁都酸。
他脱掉外衣,给周暮脱掉羽绒服运动鞋,然后进浴室冲了把热水澡,方才松快些,看看时间,快一点了。他自己已经饿过劲了,不过怕周暮空着肚子,于是去厨房煮了粥,然后捧了杯热水回到卧室。
醉酒的人容易口渴,周暮嘴巴下意识地一张一合,像是要吐泡泡的鱼,江野觉得好笑,看了一会儿才扶他起来,“喝点水周暮。”
“谢谢。”周暮轻轻呓语。
他客气守礼似乎不需要意识,就像口渴了会本能的吮吸,喝完了照样昏睡,说梦话一样。
江野坐在床边看着他微侧的脸,有种做梦的恍惚感,没想过还能再见他,更没想过还能再听他喊一声“学长”。
“学长,我以后一直这样叫你好了。”某天午后,周暮仰躺在草坪上,一半脸沐在阳光里,侧脸对他笑,后面的话没说,但表情不言而喻。
江野靠在树下做题,抽空看他一眼,对他这种小男生心态了若指掌。学长是个充满了青春美好气息的称呼,如果放在恋人之间,就是个甜蜜的昵称,永远带着初恋纯爱的味道。
那时候江野虽然装没听懂,但心里却不怎么平静,学长这俩个字就像是他的七寸,只要从小学弟嘴里说出来,总能搔到痒处。不过那会儿他把小学弟看的很单纯,没当他是认真的,出了学校踏上社会,估计他也喊不出来。
而今天在酒吧,周暮叫的那声学长绵软低沉,苏到令人腿软,江野好险没跟他一块蹲地上,说不上更希望他是随口那么叫叫还是故意的,反正都挺要命。
现在想想,这家伙挑逗人的本事可能是天生的,单纯少年或是魅力熟男,各种风格都能成功驾驭。
江野去卫生间拧了湿毛巾过来,帮周暮擦脸擦手,再帮他脱了袜子裤子,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他扒了卫衣,因为他知道这家伙里面没穿别的。上学的时候就特浪,再冷也穿不过三件,长到三十岁更是个大冬天穿单衬衣在外面晃悠的不要命人士。
最后还是给他脱了,不然他肯定睡不舒服。但脱了之后江野更后悔了,没敢往他结实漂亮的胸肌上多看两眼,直接拽被子给他遮上。
闹了这一通,睡意跑的干干净净,况且也没地儿睡,家里只有这一张床,枕头被褥也只有一套,今天晚上得无偿贡献给酒鬼。
江野坐在客厅沙发上,在黑漆漆的屋里看着窗外的夜景,眼睛没有一点要合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