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龙微怔，急忙将人接住：“老师，这——”
方翁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没事，被吓晕了而已。”
他瞪了瞪双眼，恐吓狄龙。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师吗！”
“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一个小女孩！”
狄龙苦笑：“没有没有，我不是不相信您，这不是见到乔安娜晕倒，乱了方寸。”
方翁无所谓，经过这次打斗，他的好脸色总算是回来了。
他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少女，心中不由生出好感。
虽说这小丫头脾气老坏，可这天赋，领悟，可真没得说。
又再瞧瞧若有所思的从笑，方翁心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
他朝着从笑，招了招手：“看到了我们的打斗？”
从笑点头：“嗯嗯。”
“可有感悟？”
从笑低头沉思了会。
刚刚的画面还刻在脑子里，一幕接一幕，快速闪动着。
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无外乎就是乔安娜被逼至绝境，激发战甲的那一瞬。
光芒绽放后，人与战甲合一。
明明身上的战甲看起来依旧厚重，可行动已经不受影响，甚至于在被激活的战甲的影响下，还能够借助辅助力量，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
不过。
从笑记得。
最初战斗开始时，乔安娜是没有办法掌控战甲，呈现出后来的那种状态。
一切的改变，是在她被逼无奈时。
那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动作。
脑子里突然浮现那人发过来的话。
——操控力的等级不完全决定你操控的战甲的能力，与其在战甲上费工夫，还不如多在人身上找找原因。
——或许你可以学会从实战中寻找原因。
再与刚刚的打斗联系起来，从笑似乎抓住了点关键。
可再具体的，又没弄清，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个概念。
她试探回道：“有，但学生也不知道对不对。”
方翁笑道：“没事，说出来看看。”
从笑：“我觉得，学生还有救。”
这话说得有趣，方翁大笑一声，接着追问：“怎么个有救法，你给我说说。”
从笑：“虽然我控制力等级低，可我还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提高我对战甲的控制。”
方翁挑眉，眼睛里浮现亮光，鼓舞道：“不错，接着说。”
从笑：“实战，在绝境中逼迫自己，激发出自己的潜力。”
说完后，方翁还未做出反应，从笑自己就忍不住涨红了脸。
自己这话听起来有点异想天开。
谁不知道实战可以让人进步，但想要借此激发潜力，提高自己对战甲的操控能力，可真的算是第一回听。
要是真可以的话，那史上那些控制力等级低的人不早就成功，留名千古了吗？
哪里还有自己的机会。
越想，从笑的脸就越红，窘迫捏了捏衣角，可眼中却摇曳着一丝光芒，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心中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这是对的！
虽然没有把握，但也要尝试以后才能知道结果。
“没错。”
方翁拍着手，“你的想法是对的。”
看向从笑的眼睛，是赞同、是认可。
“可就是没人敢尝试，也没人能够坚持。”
他背过身，看向远方。
“毕竟，战甲这条路上，往往等待你的，大多都是死亡。”
“太过于危险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
就连在一旁当背景墙的狄龙都忍不住紧了紧手，将怀中的人抱紧了点。
方翁的话没有错。
战甲的路上确实是很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于虫族手上。
可又没有办法逃避。
毕竟最初战甲院建立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抵抗虫族。
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的不归之路。
旁人看他们，都是视为荣耀、视为骄傲。
可只有真正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感受到里面的责任与身不由己。
但——
战甲院的人甘之如饴！
从笑突然道：“我想试试。”
“你想试试？”
方翁重复了几遍，“想试试这个方法？”
从笑点头。
“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也不管有多危险，你都要试试？哪怕是冒着失败的风险？”
方翁对上从笑的眼，“你要知道，你就算是不选择这种方法，就凭借我的能力，也能将你培养成一个水平中等的战士。”
“那能成为最厉害的那批吗？”
“不能。”
方翁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乔安娜身上，又指了指从笑，“你的天赋限制，就算是再多训练也达不到她最终能够到达的水平。”
他意有所指。
“除非突破自己，凭借实战，一步步激发自己最深层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