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成闵也不是?每次都能得逞,惹急了楚屏,他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会在第二天全部失踪,等再出现时,碎成渣渣的概率高达90%。
两人这种势同水火的相处方式一开始还叫钱永林担心,等后来经?过观察发?现,这好像是?属于两人间某种无需人言语的默契,特别是?在有新?案件出现时,这种要掐架的态势会随着任务的轻重增减,不涉及个人恩怨,是?独属于两人在工作间找到的另类解压方式。
毕竟随着案情的渐次深入,有越来越多的受害人出现,连同之前的案件一起,终于引起了上级领导的关注,拐卖妇女只是?其中一环,贩卖器官才?叫人触目惊心,在已经?出现的不同尸体上,共同点最集中的地方,就是?这些被抛出来的受害者们,身上统一都丢失了脏器,新?旧刀口统一的扒在这些女孩子的身上,就像是?嘲笑?警方的无能一样,肆意挑衅着刑法边界。
楚屏知?道,离她随钱永林出差的日?子不远了。
可是?伟婶子的病情暂时还不能离开她的针灸,因为病变的胰腺叫她给切了,能够代替胰腺供给身体正常需求的器官并无可替代品,医院里虽然有药物保证着她的身体基本需求,可促进身体消化的消化酶无法再生,病变的疼痛虽然轻减,但消化道疾病眼看着就要病发?,楚屏的早晚两针,起着震海填鹰的作用,一日?不用针,伟婶子这一整天都进不了半粒米粮。
赵多裕院长眼谗楚屏的针术,同时也想研究一个人在少了胰腺体后的身体状态,能撑多久时间,专门给伟婶子僻了一个单间,装了各项仪器实时监控着她的身体数据,每当?楚屏来给伟婶子用针的时候,他都会例行旁观。
然而中医针灸效果缓慢,用西医器材临检,一两次根本看不出效果,伟婶子的身体在崩溃与?强撑之间摇摆,甚至好几回的检测仪器上都亮起了红灯,却不知?什么原理的叫楚屏一套针下去,人就又挺过来了。
如此?三五回后,赵多裕院长虽然仍没从仪器上得出什么病理结论,但也不得不承认楚屏的针确实是?如今仅能有的可以保伟婶子命的手段。
楚屏何尝不想叫赵多裕院长能借她之手研究出治疗这种癌症的方法,可惜连仪器也无法检测出她自已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中医原理,存在她脑海里的祖传口诀以及龙头拐里的人体针谱图好似只有她能用,赵多裕院长甚至理解不了口诀里的奥秘,可叫楚屏一字一句给他解释,才?薄识浅的她也解释不清,最后只能归于手感。
手脑并用,下针有数,心清台明,针到病除。
这是?她仅能给出的最简练合理的解释,听上去跟骗子无异,然而随着伟婶子的身体一日?日?渐好,赵院长不得不承认了中医药的玄妙。
仅其中下针有数这一条,就能为难住大?部分想要掌握这一门技艺的医师,因为没有准量,有数?有几分数?针进几寸?悬浮多少都没有具体数值,全凭的是?感觉,可每个人的感觉不同,下针的分寸就无法掌握,跟古人说开膛取物一样,今人也无法理解有数的玄妙意思。
楚家的这套针,难怪会差点失传。
楚屏最后放弃了普及她家针法的心思,要不是?有伟婶子在,就医院里的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跟走江湖卖艺的郎中一样,收获了一大?堆的鄙视和闲言碎语。
气?的楚屏要不是?贪图赵院长提供的免费医疗器械,和其他伟婶子身体所需的药物营养液,她早要发?飙走人了。
最后还是?赵成闵出面,在那一帮学院派出身的年轻医生们面前,亮出了楚屏的工作成果,这才?替她堵住了喧嚣尘上的质疑。
钱永林:“你俩准备一下,下周出差,去北京。”
楚屏心中一动,北京,季骁上大?学的地方,这样掐指一算,他走了也一个多半月了,按理说军训早该结束了,然而他却没有回来。
算了,山不来就我,那我去就山好了。
反正也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