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尧这话一出,方母惊讶又愤怒的看向他。这次来云家,方母本就是为了钱来的。
方母养了方初尧和他爹这两个赔钱货,早就已经养够了,上次本来有人给一两银子要娶走方初尧,方母乐的已经不行了,谁知方初尧抵死不同意。
就在方母得知方初尧的事将方家父子二人赶走后,也不知是谁送了信,说方初尧怀的是云家的孩子。
方母本就视财如命,如果方初尧能用肚子里那东西嫁入云家,那将来半个云家都是她方家的了。
但方母也知道,方初尧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云家家主定是不会让他入云家。所以若是能要来些银子,无论云家是让方初尧把这个孩子落掉,还是让他生下来,方母都是无所谓的。
可现在,孩子没了,最大的筹码便也没了。
方母上前大力抓住方初尧的双臂,捏的方初尧直疼。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方母不敢置信,这刚多长时间,好好的孩子竟然能没了?
“孩,孩子没保住。”
方初尧声音颤抖又难受,很显然根本受不住方母这般强迫。
见方初尧越来越受不住,云知岁彻底忍不下去了。
两步走到方母面前,一把将方初尧夺过,像老鹰护小鸡一般。
“你这个当母亲的真是够了,这么些年了,你何时管过方初尧和他爹?眼下倒是知道自己是他娘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让人唾弃的母亲?方初尧是你儿子,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用来换银子的工具。”
云知岁这话一出,方母压根不知该如何辩解,毕竟她说的全是实话。
云知岁如此维护自己,这是方初尧没有想到的。
听了这话,方初尧一怔,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云知岁的背影,不知怎的,方初尧莫名其妙竟有些感动。
方母不善言辞,更是说不过云家母女,心中横了横:
“云知岁,如果你是个女人,就当着你母亲的面承认,纵使孩子已经没了,但占了我儿子身子、还有这孩子的母亲之人,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
云知岁想都未想,直接将此事应下来。本来刚刚就想一力承担的,眼下只不过晚了一些罢了。
方母突然大笑,猛地转头看向一旁有些错愕的云母:
“云家主,这便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如今这么多人都听到云知岁亲口承认了此事,眼下便已经不是能够用银子解决的了。”
重哼了一声,方母不顾云知岁的阻拦,直接抓住方初尧将人拉出了正堂。
云母紧皱着眉头,同云知岁一前一后追了出去。
只见方母强行拉着方初尧往府外走,方父连忙跟在一后面。
“云家主,云家闹出这么丢人的事,如果传到宫里,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云家明媒正娶将我儿子娶进云家,将来让他成为云家主夫。要不你便将云知岁赶出云家,不认这个女儿。
否则,我方楚就算倾尽家财,也要将你们云家彻底拉到深渊。”
云母就这么一个女儿,方母是认定了云母不肯定会选择后者,所以才这样说的。
方家的人离开了云府,只剩下方母的话一直在云母耳边环绕。
云母最怕的便是现在这种情况,本来用银子便能解决的事,非要弄成现在这样。
瞪了一眼身边不争气的云知岁,如果这事真的传到宫中,那云家与宫中的生意就彻底完了。
这些年,多少人将云家视为眼中钉,若是没了皇室这个靠山,云家就是四面楚歌。
“来人,送大小姐关回房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是。”侍卫们走上前,将云知岁送回了卧房。
入夜,本该先为自己担心的云知岁,脑子里想的却是方初尧。
方初尧身子还未好,回去八成又会被关回后院,记着方父说他们在方家一天只有一顿饭。
坐在桌边的云知岁终是坐不住,担心方初尧的身子,云知岁走到桌旁,笨拙的用毛笔写了半天,才写好一个药方和一封信。
“九里!”
云知岁将贴身侍女唤了进来,因为她记得书中,九里是会些功夫的。
九里推门进来:“怎么了小姐?”
“你按我写的去抓几副药,在买些吃的、喝的,给方初尧和他爹送去。还有这信,务必交给方初尧。”
“啊?”九里一头雾水。
“啊什么啊?方初尧和他爹住在方家后院,你别耽搁时间,快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