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的模样
你?曾是少年
你?有深潭的眼眸
你?有固执的臂弯
我也记得你?的誓言
你?曾是少年
你?爱我胜过爱你自己
你?说永远都不改变”
包间里,灯红酒绿，旋转彩灯折射出五彩的光线,落在酒杯里，又被酒水荡开。落在人的眼睛里，又被眼睫轻轻敛去。
念禾听着吉他声发呆，简单悠扬的歌词旋转在头顶，视线渐渐模糊。
直到姚佳在她眼前挥手，念禾回神,弯眸笑笑。
姚佳嘴巴一张一合，念禾听不到，便弯腰凑上去，然后听到姚佳在她耳边说：“偷吃什么了嘴巴那么红！”
念禾一滞，立刻坐直身体。她眼神飘忽不定，偏偏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什么也没吃。”
她声音很小,可恰巧这时遇到切歌，整个包间霎时间安静下来，念禾的声音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张铭宗最八卦，直接对着话筒问：“什么什么也没吃？”
念禾简直要疯了，怎么就那么巧啊。她脸上温度不?停地攀升，唇瓣也仿佛着了火。
许靳本来在歌台点歌,听到这话回头，看到念禾整个人像懵掉一样，忍不?住想起刚刚他松开她时,她傻掉的样子。
圆眼微睁,唇瓣也是微张状态。她唇上还有他舔舐过的痕迹，舌尖是他留下的温度。
几秒后反应过来，推开他落荒而逃。
夜色里,少女纤瘦的背影，马尾扬在风里。
许靳看着，心里仿佛喝了一整灌蜜糖。
“张铭宗。”许靳将腿夹到玻璃茶几上，朝张铭宗勾勾手指。
张铭宗一看嘴角的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头摇的像拨浪鼓。
许靳嘴角笑意更浓，夺过旁边的话筒，“唱你的歌，人家偷偷吃个糖你?们也心里不?平衡是吧？”
张铭宗自觉身处安全线以内，嚣张地摇头摆尾，“怎么啦怎么啦？还不?让人羡慕了吗？有本事你?也吃啊！”
许靳笑了，轻飘飘扫了念禾一眼，嘴角微勾，“吃了。甜。”
念禾脸更红了。
*
歌唱一半，大家嗓子干得冒烟。张铭宗叫了一些饮料和水果，越是不要钱的东西越甜。没一会儿便席卷而空。
“不?吃不?吃了，喝点行不?行?啊！好歹也是高中生了！大孩子了！要喝就喝酒！”
念禾听到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念枝，念枝也清楚自己喝了酒后什么德行，连忙投降示意，“我今天不喝，绝对滴酒不?沾。”
念禾这才放下心来，“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喝酒。”
“知道了，那不也不?是别人吗。”念枝摸着鼻子有些心虚地说，“诶呀我知道了，下次肯定不?喝了，啰嗦！”
念枝怕念禾继续说，就岔开话题，“沈立青的事情你?们学校怎么处理的？”
“没有公开，但对外宣称是主动退学了。”其他念禾也没了解，这些也都是听大家传的。
念枝听了非常高兴，高兴了半天才神秘兮兮地凑到念禾耳朵前问：“想不想知道更深的内幕？”
念禾一滞，想起沈立青“威胁”米校长的那些话。她蹙了蹙眉，问：“你?认识米滢吗？”
念枝意外地挑眉，“哦豁，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
念禾笑笑，“我无意间听到的。”念禾三言两语把那天办公室的事情说了。
念枝听完以后二话没说给沈立青一个赞，“可以，智商二百五。牛逼啊，怎么长那么大的？小时候没少挨揍吧。”
念枝嘴巴毒念禾从小就知道，但这会儿还是被她夸张的表情和口吻逗笑了。
念枝这才说：“其实米滢是我学姐，我早就认识她，关系还不?错。她人也不?错，就是吧，有点倒霉。你?知道她爸是你们学校校长吧？其实她以前不?在你们学校，是在初中部，后来认识一男的，没几天就坠入爱河了。结果?狗血的是，这男的妈就是米滢爹新找的老婆。多尴尬，升级版乱’伦事件。”
念禾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再想想沈立青那天说的话，不?禁也有些感?慨她的智商。
念枝继续说：“但是他俩情比金坚啊，所以就偷偷摸摸在一起了。结果?更狗血的是，有一次米滢不在医务室，但是她对象在，恰巧沈立青来拿药，对米滢对象一见钟情。然后你可想而知咯。”
“沈立青自己得不?到，也不?想米滢得到，也不?知道她个小毛孩从哪查到的米滢和她对象的关系，威胁米滢，米滢全当沈立青小孩，二话没说辞职不?干了。结果?没想到在一中又碰上了。那天我在食堂看到沈立青时，哇，眼前四个大字：冤家路窄。”
说到这里，念枝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她想了想问：“你?在学校就和沈立青不?合？”
应该是吧。至于张馨心……
念禾也搞不?太清楚，她本人是不想和任何人有过节的。
“那个那个，那个就……那天给沈立青擦头发的女生，谁啊？”
“她叫张馨心。”
“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至少要比沈立青高两个档次，你?小心一点。”念枝提醒，“有什么搞不?定的，请务必及时跟我说。”
念禾笑笑，摸了摸她的头，“知道啦。”
念枝“呀”了一声，瞪大眼睛，“你?敢摸我！你?现在胆子很大啊！”
确实大了不?少。念禾笑着又摸了一下。
念枝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把头主动送到念禾手掌心，“摸完记得给钱。”
她欲拒还迎的模样真是把念禾的心都萌化了。
这时不知谁把声音关了，念禾和念枝纷纷看去，看到房间门被推开。
两个人站在门口。
是吕莹和陈井。
张铭宗反应如此之大，应该不是吕莹的原因。
念禾连忙站起来，她走到吕莹跟前，“怎么来那么晚啊。”
吕莹拉着念禾出去，念禾和陈井打了声招呼，“恭喜，听说你?项目拿到第一名了。”
陈井不?冷不淡地朝她点头，很是一本正经地说：“谢谢。”
念禾这才看向吕莹，“你?们一起来的啊。”
她问这话是有言外之?意的，毕竟陈井和许靳有点过节。虽说主要矛盾在徐川身上，但他们也正面起过冲突。念禾觉得不?管从哪方面算，吕莹都不太适合将陈井一起带过来。
“不?是啊，他哪会来这种地方。”吕莹说，“我就是刚刚在门口碰到他了。然后进来给你?说一声，我就不进去和你?们一起玩了。”
念禾笑了笑，故意看了陈井一眼，“好啊，那你们俩出去逛逛吧。”
吕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啊，我们可以一起。”
“我还不?确定，如果?我回去就给你?打电话。”念禾说。
吕莹说“好”，然后拉着陈井一起走出KTV。
念禾没有直接回包间，而是去了洗手间。
高档KTV连洗手间都有独特的装修风格。洗手池围着一棵巨型柱子绕了一圈，水龙头是啤酒瓶倒放的形状。
念禾觉得好玩，就在最角落玩得不?亦乐乎。
她身材娇小，穿着也不?太醒目，站在角落里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以至于有些人根本没注意到这附近站的有人。
“发给你?的视频看到了吗？”一道?声音很低地响起，但是由于洗手间的环境特殊，有很明显的回音。
念禾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张馨心的声音。
声音还在继续：
“对，就是她。矮的那个。等有机会我把她带出来，没事，你?就说是许少交待的就好。”
“你?尽管办，除了任何事情我兜着。”
短短几句，匆匆结束，紧接着是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