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达是三个人中最懂事的,她叹了一口气,说:“斯特拉克不会喜欢它的存在的。吉尔,你希望它和比利一样被杀死吗?”
吉尔想到了那个叫比利的同伴。他是个又高又壮的男孩,外号叫“石头”,在基地生活的时间比他们三个都要久。上一周,比利被斯特拉克枪/决了,原因是他试图离开基地,逃到外头的镇子上去。
吉尔打了个哆嗦,默默摇了摇头。
旺达走过来拉着他坐下,温柔地摸了摸男孩软软的金发,“就让‘恒星’成为只有我们三个知道的秘密怎么样?以后我们每天都可以悄悄来看它。”
“恒星?”
“对呀,Zvezde,小狗就该叫这个名字。”
他们的对话英语掺杂着俄语,彼得听得半懂不懂,但也从中分辨出了那个“Z”开头的拗口单词应该是这三个小孩给他取的名字,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斯特拉克男爵那个臭名昭著的变种人实验基地。
彼得直到现在也没搞懂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平行世界?穿越时空?还是他已经死了在做梦?
他只记得自己最后被深渊吞噬的瞬间。
难道是地裂的瞬间有什么物质引发了穿隧效应?
彼得不是没尝试过回去,毕竟二十一世纪的纽约现在危在旦夕,梅婶、吉尔、斯塔克先生……他的亲人和朋友们都在那里。然而不论他怎么尝试,更别说他还只是一只乳牙都没长全的小奶狗,他始终被困在这里。
彼得还试过半夜爬出去,到雪地里试图冻死自己,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发现自己蜷在吉尔的肚皮上。
男孩不知道是怎么从实验室里偷偷溜出来的,他抱着小狗窝在废弃旧楼的角落,这是他们三个的秘密基地。没有光,彼得于是只能借着窗外白雪的反光和月光看清吉尔的脸。
这个时候的吉尔还是个很小的小孩子,瘦得吓人,皮肤惨白,金色的头发长到了肩膀,看着像个柔弱可怜小女孩。他把身上唯一的那件衣物脱下来包着小狗,把小狗冻僵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肚子上,浑身赤/裸也感觉不到冷。
他向来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是空洞洞的,不会笑,望着窗户肮脏的玻璃发呆,蓝绿色的眼珠像一片冻结住的湖。
彼得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吉尔发现他醒来,低下头来看他。
彼得丧气地“呜”了一声。
吉尔伸手握住他的一只前爪捏了捏,平淡地说:“你不要死。”
彼得听不懂:“汪?”
“活着可不容易,”吉尔把他抱紧一点,“你要变大一点,我才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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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下意识挥出一拳。
下一秒,他的上方响起一把带着笑意的沙哑声音,欠揍的吊儿郎当:“哇哦,哇哦,放轻松我的睡美人。”
这熟悉到让他浑身颤栗的声音,让他猛地睁开眼。
变故发生的瞬间他只来得及就近扯住海王兄弟里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那个大胡子的裤腰带,他是很想再救一个人的,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
“布、布洛克?”他磕磕巴巴地,用自己很久都没发出过声音的,被冻硬了的声带叫出那个名字,又茫然又困惑,“……布洛克?”
“是啦是啦,”黑发的男人在他肩头拍了拍,金棕色的眼睛里流淌着快活的笑意,“欢迎回来,士兵。”
巴基感到头晕目眩,滚烫的血液在他体内重新流动起来,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他抬头向周围看去,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简直让人痛恨。他还看到了那些不该出现的熟人,亚历山大·皮尔斯,杰克·罗林斯,雪莱·罗恩,比尔·麦克洛伊……
巴基觉得他要么是老年痴呆了,要么是PTSD已经让他出现幻觉了,又或者——
“这里……是地狱吗,布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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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尘世巨蟒摧毁纽约的十分钟前。
“你来迟了,我的朋友。”
安东尼微笑地看着暗室里突然出现的混沌光芒,一道慢悠悠的声音飘出来:“时间刚刚好,铁人。”
洛基无声地出现在他面前,食指轻轻一挑,绿色的光芒瞬间割开了禁锢住安东尼的振金锁链。安东尼站起来活动活动了四肢和脖子,两人并肩走向墙边。洛基抬手画了一个圆,振金构造的墙壁眨眼就出现了一个足以容纳两人通过的圆洞,高空冰冷的狂风呼啸而入。
银白色的绝境战甲流淌着覆盖住安东尼全身。
洛基偏头看了他一眼,问:“你许诺给我的钢铁军团呢?”
“我只有一个条件。”安东尼竖起一根手指。
洛基嗤笑一声:“蝼蚁竟敢和神谈条件。”
安东尼不为所动,荧蓝色的双眸望向阴云聚集的天空,微笑道:“把托尼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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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比较不稳定,等到了感恩节假期我争取隔日更~寒假开始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