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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1 / 2)


“你总算舍得出来了……”顾雪坐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向南。

只要一夜,向南的眼里就充满了血丝,嘴边冒着胡渣,不如往日干净。顾雪几乎可以肯定他哭过。向南只有哭过,长长的睫毛才会成片的结在一起。虽然,顾雪只在他生病的时候见过他哭着叫顾北的名字,但一次就足以痛心噬骨。

“女孩子坐在地上不好。”向南低头对顾雪说。

顾雪伸长了手臂,等着向南拉起自己。他走过她身边,顿了顿,却只是打开了他们的客房门。顾雪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她真的需要向南拉一下,因为她在这坐了一整夜。

宿醉的后遗症是什么?就是顶着一颗不知道是谁的头,长了一颗不知道是谁的胃。顾北刚起床就直奔洗手间,胃里翻腾了好一阵才算安静下来。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记忆还停留在电梯里顾雪亲吻着向南脸颊的画面,自那以后便是一片空白,俗称断片。

简单的收拾好了以后顾北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中午过半。

“再不给小雪就来不及了啊。”

她打开房间里的小保险箱拿出临行前妈妈交给自己的金镯子,虽然妈妈说一人一只,但顾北准备将这一对全部交到顾雪的手上。

也许某一天她也会为某个人披上白纱,但那一定是她已经忘记向南的那一天。爱上他,只是一个红着脸的表情和缩着手的动作;想念他,只是跨越了一个十年两茫于天涯的思量;忘记他,却是此刻一个忘字就能牵扯的痛。忘记要多久,这痛就有多长。

顾北按动了旁边房间的门铃,顾雪真空穿着睡袍,胸前一大片肌肤露在她面前。平时两个姐妹坦诚相见的机会本就很多,只是顾北脑子里此时衔接的是她醉酒前留在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亲吻到赤膊,只要一夜。顾北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不是一针见血的痛快,而是针尖划破了心脏表膜,又一点点深入,每一个痛点顾北都没能逃过。

“找我什么事?”顾雪看着站在门口却不发一言的顾北问道。

“嗯……妈妈有东西交给你。”

“进来说吧。”

“我……进……,不了,在这……”

“向南不在,他刚刚去公司了。总不能我穿成这样和你站在门口说话啊。”

顾雪把顾北拉进了房间,走过客厅,直接拉着顾北到了她和向南的卧室里。

“在这说吧,刚好我换件衣服,一会儿咱俩一起去做个spa。”

顾雪自然的在顾北面前换着衣服,顾北的眼睛不敢落在凌乱的床榻上,仿佛床上的每一道褶皱都是一把温柔刀插进她柔软的胸膛。

她疼却没资格言语。

“妈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虽然她来不了,但这是她最好的祝福。这对金镯子是她以前和爸爸结婚时候的嫁妆。”

顾雪接过顾北手里的盒子,看了看里面份量十足的一对镯子,思忖了一会儿。

“一对都给我,那你结婚呢?”

“我?到时候给我包红包吧。”

顾雪把镯子收到了保险箱里,顾北靠着窗子眼神一直飘向外面,她刻意避开的动作并不高明,怎么会逃过顾雪锐利的视觉。

“姐,你要是不打算结婚,我不会感到安心的。”

顾北不能准确的理解顾雪的不安心是指什么,是因为她和向南在一起的事情而对顾北感到抱歉产生的不安?还是说顾北本身的存在就是不安?

不管是哪一种都显得有些多余了,顾北已经开始学着忘记向南,忘记爱情。只是时间会有多久她不敢承诺,一个月?一年?十年?最坏不过是自己过完这一生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也就忘了。

“小雪,你就安安心心等着明天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子吧。我会站在你旁边送你到幸福身边,你为了向南做了那么多么事情,这份感情值得拥有。”

婚礼前一天女人的工作就是不美不活,顾北陪着顾雪从头发丝保养到脚指甲,以前顾北想象着婚礼应该是和最爱的人带上一颗奔走天涯的心,是两个人之间简单而又神圣的事。可没想到婚礼之前这些美容工作竟然如此事无巨细。顾雪和化妆师一项一项的确认自己婚纱礼服的样式和搭配的妆容,顾北听着听着就出了神,向南此刻是不是也在紧张的准备着属于他和小雪的婚礼呢?

“向南,明天就是大婚了,是咱们项北国际的喜事啊,怎么还在工作?你还怕下面的人议论你这个总裁因情误国啊。”

“崔勤务,有事说事。”

崔明勋被向南这么一叫略微有些尴尬,他知道这是向南在表示生气,自然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当年喜欢姐姐,为什么向南现在要违背意愿娶她的妹妹,起码在他看来向南不爱顾雪。

“别老叫我勤务,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以前是你爸爸的勤务兵是不是?”

“崔助理,有事说事。”

“好好好,我是来给你请示礼宾现场座位的,还有向首长让我转达一句话: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多么可笑的四个字,他不过是要结个婚在向仲国眼里竟好像要走上什么犯罪的道路一样。向南放下了手里的签字笔,看了一眼崔明勋送来的礼宾座位表。

“座位,你们看着安排。向仲国,不来就算了。你也替我送他四个字:各自安好。”

崔明勋收到了指示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面前坐着的小向先生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他也只好将话带到。

在黑胡桃木打造的浅黑褐色调下整个总裁办公室显得高冷味儿十足,偏偏是向南桌子上常年插着的一支樱花让这里看起来有那么一丝暖意,却又显得格格不入。向南在纸上焦灼的写着什么,他的笔尖停顿在“北”的末端,前面自然应该是那个凑成他公司名字的项,如果不仔细看这个字的确和“项”字的右半部分是一样的。

向南盯着自己写下的字看了一会儿,起身推开旁边一面和墙体极其相似的部分,通过玄关,按亮了面前的总裁专用电梯。

酷炫的跑车划过城市里最宽敞的马路,它从出现到消失仅仅在人们闻声转头的瞬间。车子疾驰到城郊的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向南下了车看了看门前小院子里养着的拉布拉多。

“佩吉,别叫了。”主人打开门喝止了拉布拉多的叫声,往门口张望了一下。

门外飘进来的烟草味儿像极了某人平时抽的牌子。

“都叫你少抽些烟了,工作那么忙抽烟可不是什么有益的事情。你知道这里的尼古丁足以让你……”

“停。”向南掐灭了手里的烟正比划着扔到哪里。

“进来吧,扔到垃圾桶里。”

“你这新郎官跑到我这座小庙里来,怎么生病了?”

“在吴医生的啰嗦下,我身体还算康健,托你的福啊。”

向南和吴天两个人各靠在沙发的两端,向南竟然没有和平时一样挺直脊椎,而是弓着背塌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吴天更可笑,从来不抽烟却在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打火机,竟然也是法国都彭70周年纪念版。

“你跑到这来,不怕顾雪找不到你以为你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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