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娘惴惴不安地走了回去找到李大娘,两人沿着回家的路边聊边走。对于容氏的打算,李大娘也不好胡乱猜测,唯有宽慰云娘不要多想。至于正月娘,她都已过继出去,亲事也已经议定,容氏再想怎么样,也插不上手。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吧,云娘宽慰自己。
早上,云娘喂完鸡,浇完菜,晾好鱼干,便准备再开垦新的土地。云娘发现院子里几乎每个角落都种上蔬菜瓜果了。云娘寻思着院子外面的坡地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那是多大的一块地啊,竟然也没有人来耕种,就这样荒芜着。平时卖鱼的时候,也有些人用玉米大豆来换取,这段时间也积聚了不少,这会儿正是播种的好季节。
云娘拿来锄头,来到坡地,选准地方就开始锄地。当云娘一锄下去,将土翻起来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来种了。这是些什么土呀,满是石头和沙子,菜种上去,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肯定要下很多力气和工夫去改良。
自家的院子,估计是因为公公婆婆经常倒灶灰,野草长了又枯,枯了又长,日深月久,才变得如此肥沃。不过,地就在自家门口,不用白不用了。再说,再烂的地,好歹也是一块那么大的地啊,如果放在现代自己家里的那个小县城,不是早被开发商圈起来,就已经变成高楼大厦了。
云娘又锄了一下,锄到了一颗石头,锄头“哐当”一声,一下子就断了。真是坑爹的地啊!云娘检查了一下,是连接处的木质由于年深月久变得腐脆了。
等云娘拿着锄头去到茶园,找了连氏帮忙换了锄柄,帮她采了一会茶,一晃又到了傍晚。
第三天早上,云娘再次去探望月娘,小两口忙得不可开交,云娘也帮了好一会工夫。
闲下来的时候,月娘又向云娘笑吟吟地汇报,昨天一共赚了两百二十五个铜板。
云娘赞许地点了点头,鼓励道:“好好干,聘金很快就有着落了。二婶娘呢?怎么今天没见她来帮忙?”
月娘一口气咕咚咕咚地连喝几大口茶,抹了嘴边的茶迹,把碗放下来,方才答道:“现在新茶长得正旺,娘忙着采茶呢!我们天一亮就帮忙采了一个多时辰的茶才过来摆摊的,傍晚还要赶早回去帮忙炒茶呢!茶的嫩枝长得快,一下子就变老枝了,采不及时就可惜了。”
云娘问道:“怎么不请人呀?”
月娘笑道:“现在是农忙,家家户户有田有地要侍弄,没田没地的,也都去金老爷家当短工去了,哪有工夫去帮工摘茶叶呢。”
偌大一个茶园,一个人哪里采得过来呀。只不过,那好像是李道长的产业吧?想到这里,云娘又问道:“那茶园也是李道长的产业吧?那收成平时怎么算呀?”
月娘想了想,说道:“听人家说,二叔以前是在镇南王王府中当差的,当年二叔英年早逝,王府可是给了娘五十两银子当丧葬费的。娘无儿无女,又怕钱财被叔伯给弄了去,于是投奔了三清观,将余钱全部捐赠给了观中,李道长便让娘看守这茶园,平时观内缺了茶叶,就会派人来取,到了秋天有茶果了,娘也会摘了晒干剥好送到观中去。”
云娘暗想,四十多两银子,足够买下整个茶园了。路边卖茶总归不是长远之计,反倒这茶园,却是可以好好经营。
云娘辞别回到家中,取出工具来到河边钓了些鱼,留下一半做了腌鱼,另一半养在水缸里,等下午和婆婆一起拿到镇上去卖。
中午,李大牛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手上提着的东西让云娘眼前一亮。除了常见的兔子山鸡,居然有几块大蜂巢,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蜂蜜,金黄粘稠,花香扑鼻。